蘭稚心中起疑,自己應當是被馬帶下去的才是,血跡怎么會出現(xiàn)在半山處呢?
如此聽來,極大的可能,是戴著面具那位,故意放出的線索,把人引過來。
同樣,齊宴清看著蘭稚身上這件陌生的衣袍,疑云暗生:“阿稚,是有人救了你嗎?”
想到那人呼之欲出的身份,蘭稚并非想有意隱瞞,只顧忌著若真的是他,一旦消息泄露出去,怕是殺頭的重罪......
“我也不知道,我逃出來時,暈倒在了林間,許是......許是山間的獵戶吧。”
蘭稚下意識地搖搖頭,垂下眼簾。
話一說出去,蘭稚就有點后悔了,看著自己身上這件如此奢貴的衣袍大氅,身上被處理干凈的傷口,還有腿上被簡單固定住的雪白布帶,無一不在推翻蘭稚那所謂的自證。
連蘭稚都察覺到劣質謊,齊宴清又怎會聽不出破綻,但不知為什么,他并沒有再多問。
蘭稚或許并不知道,對以為差點永遠失去她的齊宴清來說,失而復得,已經(jīng)是上天對他最大的饋贈了,只要蘭稚還活著,還好好的在他面前,別的,一點都不重要。
回到侯府,齊宴清已經(jīng)早就讓沈渡在春杏堂等著了。
從蘭稚失蹤,齊宴清出去尋人,到今日,已是整整一天一夜。
沈渡剛一得知消息,就從五味坊片刻不停歇地趕了過來,這一天一夜對他來說,除了等待,沒有任何辦法,以至于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直至聽到外面的動靜,沈渡“蹭”地一下,從椅子上起來,門一推開的瞬間,看見齊宴清抱著蘭稚回來,終于得以安心的同時,心里卻莫名生出一股無名的火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