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再醒時,已經是夜里了。
昏昏沉沉中,她又渴又餓,迷迷糊糊睜眼,周遭還是一片漆黑。
蘭稚稍稍動了下身子,頭疼欲裂。
她很奇怪,這一覺好像睡了很長很長時間,怎么天還沒亮?
嗓子干疼干疼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喝水。
蘭稚想起身,怎奈頭重腳輕,連撐起身子都困難,更別說掌燈了。
黑暗之中,她摸到了守在榻邊的人,朦朧之中,也并未意外,下意識地將其當做了枕邊人,拍了拍他,含糊道:“宴清,我想喝水......”
同樣半睡半醒的沈渡,被蘭稚拍了起來,趕緊去桌邊倒水,倒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剛剛蘭稚叫他什么,一時恍神,連水滿了都沒注意。
直到杯中水漫了出來,他才手上一抖,回過神,拿著杯子走到蘭稚床邊,順手拿火折子引起一盞小燈,遞水過去:“是我。”
四周有了光亮,蘭稚看清眼前人的一刻,直接被嚇清醒了,“撲騰”一下從榻上坐起來,瞪著眼看沈渡:“阿......阿兄?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沈渡自然坐在凳子上嘆聲:“看看你的手。”
蘭稚愣了愣,低頭拉開袖子一看,滿是紅疹,心頭顫了下:“是......我疫癥?”
“嗯,你已經睡了一天了。”
蘭稚花了好一會兒,才接受這個事實,不過她也沒多害怕,還沒小汐和木香的反應強烈,確認之后,反而輕松了些,捧著水杯直打哈欠。
沈渡奇怪地看她:“你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