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姑解釋:“是小汐那丫頭,不愿讓下人把喜綢掛進春杏堂,多拌了幾句嘴。”
正說著,那些負責掛燈的小丫頭的吵鬧聲,都到了門口了:“你家娘子不過一個妾室庶女,馬上要入府的少夫人,可是郡主!你們春杏堂不肯掛彩,是要觸咱們公子霉頭?叫新少夫人見了,問責你們不打緊,可別牽連了我們!”
“就是就是,侯夫人有令,公子大婚,這府里上下都要掛彩,沾沾喜氣,她算什么東西,侯府有個地方給她住就不錯了,瞧著吧,等新少夫人來了,這府里有沒有她容身之處還不一定呢!”
“說得對,咱們掛咱們的,別理會她,葉娘子那都沒說什么,就屬春杏堂的人愛挑事。”
這話僅一門之隔,在屋里的蘭稚和王姑姑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向最不愿聽下人多嘴嚼舌根的王姑姑,今日竟沒說什么,只是尷尬看了蘭稚一眼,出于禮數勸慰:“那幾個丫頭年紀小,不懂事,嘴快了些,娘子別同她們一般見識。”
“這掛彩的事......的確是侯夫人的吩咐的,她們也不好做主。”
蘭稚聽罷,也只是一笑了之。
這府上她雖待的不久,可也知侯府里哪這么多隨心所欲的事,她之所以能在這,把那些話聽得一清二楚,不過是有人想要她聽見罷了。
“無妨,讓她們照常掛綢就是,回頭我會和小汐說。”
蘭稚大度應下。
可接話的卻不是王姑姑,而是屋外來人的冷聲:“有什么好說的?”
蘭稚聞聲轉頭,只見門口的齊宴清抬手便扯下了剛剛被掛上去的喜燈,直接丟到那幾個丫頭的腳底下,眼風掃過幾人,慍色暗涌:“把這些破玩意兒拿遠些,別讓我再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