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被眾人簇擁著匆匆回到侯府,被齊宴清放在榻上時,臉上的血色已然褪盡,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阿稚,別睡......阿稚!”
齊宴清握住蘭稚冰涼的手,一遍遍喚她,東來已經去尋沈渡了,可看蘭稚的樣子,怕是根本撐不了多久。
李韻也守在蘭稚的榻前,眉宇間盡是焦灼,卻又不知所措,只能讓跟著自己的內衛馬上回宮去請御醫來,以作另外的保障。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地流,蘭稚口中的血也越積越多,有制止不住的勢頭。
“這樣等著不是辦法......”
齊宴清聲音有些啞,他不能這樣等著蘭稚毒發,忙又從榻上將人抱起。
與此同時,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把她放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沈渡從外片刻不停地跑了進來,手中還緊握一只玉瓶,一雙眼因過于憂急格外的紅,目光也緊緊鎖在蘭稚身上,周遭的一切,都難以入目。
沈渡二話不說,直接從齊宴清的懷里把人奪過去,重新平放在榻上。
齊宴清雖沒準備,但也并未阻攔。
放下蘭稚,沈渡迅速從瓶中取出一粒藥丸,輕輕掰開蘭稚的唇,將藥送入她口中,而后又拿出針囊,開始為蘭稚施針。
屋外落雪紛飛,天色壓暗,下人們趕緊引了燭臺,擺在四周,讓光線保持明亮。
沈渡素袍翻卷掠過藥箱,三寸銀針已夾在修長指間。
蘭稚頸側浮起的青紫毒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心脈攀爬,他屈指叩擊其膻中穴三寸,肌理下傳來滯澀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