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方幾上熱茶騰起氤氳,模糊了蘭稚眼底水光。
老侯爺望著蘭稚蒼白的小臉兒,暗暗嘆了一聲,眼中露出心疼之色:“你這丫頭,傻的很,我這把老骨頭了,你怎么用自己去把我換回來?我不過是在營郊里,吃吃冷風,成王他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樣,你怎么還......”
“我不想侯爺有事。”
蘭稚雖盈著淚,但堅定的目光清晰可見。
老侯爺不知說什么,看向蘭稚的神色,既動容,又復雜:“成王不敢動我,可他想要你的命,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你怎么......”
老侯爺有點納悶兒,成王利用他與蘭稚做交易,逼迫蘭稚交出手上的證物,按照成王的處事風格,拿到東西后,他絕對不會再留下蘭稚這個隱患,更不會縱容她今日出現(xiàn)在侯府,攪亂了王府和侯府聯(lián)姻的計劃,可蘭稚怎么會回來了呢?
面對老侯爺?shù)馁|疑,蘭稚驟然想到了那個人,可她不敢說,也不能說,只能心虛地低下頭,不安地擺弄著手指,編造一個不太合理的借口:
“成王他......他原本是打算殺了我的,又怕大公子為此與他結怨更深,想讓我親自與大公子斷了關系,這才留我一命,我......我趁人不備,自己跑回來的......”
蘭稚的話漏洞百出,老侯爺也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并未深究。
蘭稚自己也知道這理由有多荒誕,單憑她一個手無寸鐵,毫無依托的女子,想要從成王的手里溜出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雖然老侯爺沒再問,可只那一個眼神,足以讓本不愿欺騙老侯爺?shù)乃呒t了臉,不得不趕忙轉移話題:“對了,侯爺,這是沈渡,我阿兄。”
蘭稚把沈渡招手拉到身前來:“他的醫(yī)術不比宮中的御醫(yī)差,甚至還要精進許多,讓他給您瞧瞧,再開些藥來,您的身子......”
蘭稚話還沒說完,在邊上始終沒說話的侯夫人就把她給打斷了:“不勞沈醫(yī)師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