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宴清繼道:“也正是因為此事,陛下勃然大怒,成王已被下令收監,此事牽涉越王府,賜婚的旨意,也跟著作廢了。”
“燒藥署,是成王做的?”
“裕王接掌陵都疫癥一事后,按照你那日說的方法,安置流民百姓,發放衣食糧藥,重癥和輕癥者,都得到了妥善處置,民怨漸息,眼下坊間對裕王的擁立,與對成王的怨憎,已是兩個極端,他已然沒有什么借機翻身的機會了?!?
“燒了藥署,斷了供藥,疫癥尚未清除,又要開始陡增,百姓們才不管朝堂之內的紛爭,無藥可供,無醫可治,裕王剛平息的局面,又要亂了,這對成王來說,有益無害?!?
這一切聽來倒是合理,但蘭稚總覺得此事和侯府突發的疫癥一樣,有端倪與漏洞。
“怎么不說話?”
齊宴清看自己說完好一會兒,蘭稚還處在沉默游離之態,伸手握了下她的肩膀。
蘭稚回神,看向齊宴清的目光,在暖閣內不算澄亮的燈火下,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
“沒什么,只是在想侯府現下境況,已有大半的下人都染了疫癥,府上藥供不足,可那些下人的癥狀又如此急劇,怕是這一晚過去,明早會有更多......”
內外兼憂之際,蘭稚無暇旁顧,若說之前陵都內的災情與她甚遠,如今已是身在其中,她不得不自危。
“別想了,你身子太弱,好好休息,這件事交給我,若是明日一早,府上染病人數十之有八,我就送你離府。”
齊宴清已然做好了打算。
“我去找阿兄,只是這幾十人同時發病,我阿兄一人也顧不過來,還得再找幾個郎中才是。”
蘭稚長呼出一口氣,聲色沉重道:“侯爺還有事等著交代公子呢,公子先去侯爺那看看吧?!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