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聽完,沒說應,也沒說不應。
“侯府的疫癥,不是天災,而是人為。”
沈渡突兀地說了一句,蘭稚眉眼跟著一顫,只因這句話,也正中了她的揣測當中。
“怎么不說話?你也看得出來,沒有這樣巧合的事吧。”沈渡低聲問。
在他面前,蘭稚也沒藏著掖著,如實點頭:“阿兄說的,我也懷疑......只是病癥來得急,找不到人問,我想著,還是先救人要緊。”
天已經黑了,外面是灰蒙蒙的一片,沉悶無月。
沈渡默默看著蘭稚,許久后,才再次開口問:“是不是救了這些人,你也能安心些?”
蘭稚認真點頭:“整個陵都我們管不了,可侯府現在是唯一能庇護我們的地方,若是連這里也淪陷了,難保侯爺夫人,宴清,還有葉姐姐和阿箏,都要受到波及。”
“我可以狠心看著不相關的人,不去插手攬責,但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有事......”
“我知道了。”
沈渡微微頷首,起身整理著藥箱,指節在銅扣上叩出連綿脆響。
蘭稚試探:“阿兄這是......答應了?”
“我就住在侯府,總不能也等著外面全是病患把我包圍了吧?別人死不死的不要緊,我還想活呢。”
蘭稚欣然,終于稍露喜色:“阿兄放心,診金一定會一文不少的付給阿兄!”
沈渡卻道:“我不要診金,我要你答應我,從今日起,每日堅持藥浴兩個時辰,我沒說停,一日也不能停,吃食上也要忌口,我晚點寫個食譜給你,另外,不可與男人同房。”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