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頓足,回眸看向周氏那怏然不悅的臉,加重了口氣:“得看侯爺的意思。”
“夫人身子不好,才剛剛病愈?!?
蘭稚將身子轉回去,正對著周氏:“等忙完了我和宴清的婚事,您就可以好生靜養一段時日了,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兒媳自會幫您分憂?!?
“你什么意思?”
周氏那張沒什么血色的臉,瞬間乍青一片:“你要我把侯府的管家大權交給你,退身養老不成?蘭稚,我告訴你,這侯府只要有我在一日,我絕不可能把侯府交到你手上?!?
“破例讓你這外室庶出的身份,做新侯夫人,已是開了天荒,少不得要被整個陵都恥笑,你還敢如此癡心妄想,簡直是做夢!咳咳咳——”
周氏越說越惱,把自己咳的直嗆。
“做夢?”
蘭稚冷眼旁觀,聲色漸沉:“夫人主動退身放權,已是妾身為您留的體面,事到如今,夫人當真以為過去的事,就這么過去了?我看您才是活在夢里?!?
“你......”
周氏心虛過甚,猛地站起又踉蹌扶住椅背,眼前一黑,栽坐了回去。
蘭稚不慌不忙地倒起一杯溫水,雙手奉至周氏面前,同時放低了聲音:“夫人啊,不是妾身容不得您,您也說了,只要您在這侯府一日,就不會有我掌權的機會?!?
“可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您應該明白,如今侯爺已襲爵,侯門主母,也只能有一個,您說,是您自己走,還是......”
蘭稚將身子又往前壓下幾分:“等侯爺知道了先侯過世的真相,讓他親手給自己的母親定罪,亦或是親自下令將您逐出侯府,而他自己,則一輩子都要掙扎在愧疚與憤恨當中?”
周氏被眼前人逼到整個脊骨貼在后背上,雙手緊緊抓著扶手,用力到整個身子的抖動,把椅子都顫的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