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環(huán)顧四周陌生的景致,眉間浮起不耐:"你到底要說什么?"
蘭稚突然回頭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她笑著將李嫣拽到欄桿邊,強迫對方俯瞰下方裹挾碎冰的湍流:“郡主自然記不得了,畢竟人命對你來說——”
她指尖掐進李嫣腕骨里滲出血珠,"不過像這河里的碎冰,碾碎了還要嫌扎手。"
李嫣的背脊重重撞上亭臺欄桿,疼得倒吸一口氣:“你放肆!”
“放肆?”
蘭稚嗤笑,眼眶殷紅:“你還自己是當日前呼后擁的郡主不成?”
“你既記不得,那不妨讓我?guī)湍阆胂??!?
蘭稚聲線顫抖:“當日我阿娘,就是在這片河水當中溺亡的?!?
此一出,李嫣陡然僵住,寒意從脊背竄至指尖。此刻才驚覺,這場邀約根本是請君入甕的殺局。
“來人!”
李嫣強作鎮(zhèn)定地高喊,喉間卻發(fā)緊:“你......你阿娘死在何處,與我何干?讓開!”
蘭稚非但不讓,反而只身攔住她的去路,一步一步將她逼的退無可退:“當日我阿娘不過是無意撞了一下你,卻被你下令,活生生推進這河水中,溺斃而亡,你現(xiàn)在竟說與你何干?呵......”
蘭稚可笑的盯著她,眼神比河水還要冷:“郡主不是一向敢作敢當么,怎么這會兒卻不承認了?”
“不是我做的事,我為何要認?你娘命短,在這偏僻之處溺死,怨得了誰?要我看,是你自己克死的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