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依舊不肯承認。
“是嗎?”
蘭稚直視著她慌亂的目光,從懷中掏出一塊褪了色的靛色衣料,拎到她面前:“這料子,郡主應當再熟悉不過了吧?”
那靛青織物上殘存的王府暗紋,刺得李嫣瞳孔驟縮。
“是又如何!”
李嫣見已無可辯駁,一把甩開蘭稚的手,露出猙獰面目:“一條賤命而已,連賠我被她弄臟的衣裙都不夠,你該不會想憑這一塊破料子,跑到御前定了我的罪吧?未免太天真了些,我父親可是——”
“是啊,你父親可是陛下的親哥哥,越親王。”
蘭稚輕笑著打斷,眼中卻沒有半點畏懼:“那又如何?”
“郡主似乎忘了,王爺和王妃此刻都被封禁在王府里,怕是無暇旁顧府外之事,更何況,還是違抗圣令,偷跑出來的郡主你了?!?
看著蘭稚有恃無恐的樣子,加上兩個貼身護衛遲遲未現,終于讓李嫣意識到處境危險:“你......你帶了人來?”
“不然郡主以為單憑我一個人,怎敢來見你呢?”
軟哨聲一響,蘆葦叢中立刻走出三個蒙面人,其中兩人正用布巾擦拭手上鮮血。
李嫣被按坐在欄桿上,雙腳已被套上纏滿麻繩的磨盤石,她終于尖叫起來:“蘭稚!你這個賤人,你敢動我!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會不會放過我我不知道,我只知越親王府已是自身難保?!?
蘭稚將她因掙扎而撞歪的朱釵,重新替她插好,指尖撥過她臉上狼狽散落的碎發,冷聲問:“那天在小池山,郡主在榮升的腳下墜了石頭,下令將其推進湖水中的那一刻,可想自己也有這么一天?”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