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緊握著手里的弓箭,她知道,事發突然,鎮府衛撐不了多久了。
“葉姐姐!府門快撐不住了,荷園有口枯井,下面無水,你帶著箏兒和大家先去避一避。”
蘭稚轉身拉過葉宛芯和小汐交代:“那井里下不去多少人,余下無處躲藏的,去廚房里尋些護身的器具,將西院的門抵死!”
“那你呢?”
葉宛芯反手抓住蘭稚的袖口。
蘭稚扶正自己的喜冠,目光堅定:“我現在,是侯爺的妻子,侯府的主母,我要護大家周全。”
“你只身一人,如何護啊!你隨我們一起......”葉宛芯紅了眼,焦急地意欲拉著蘭稚一起走。
蘭稚搖頭:“成王謀反,要的是籌碼和臣服,有我在,才不會危及旁人,若我不在,大家才更危險!”
“可是......”
“別可是了!替我照顧好箏兒!”
蘭稚將葉宛芯整個推走,孤身前往正院。
門板被撞裂的瞬間,木屑飛濺如刀,在她臉頰劃出血線,刺耳的斷裂聲裹挾著鐵甲碰撞的寒響砸進耳膜。
蘭稚的指尖在袖中掐進掌心,疼痛卻像隔了一層棉絮,她聽見自己心跳聲大得駭人,仿佛要撞碎肋骨,可面上竟浮起一絲不合時宜的笑。
敵軍舉著火把涌進來時,她正將喜服的對襟理正,緩緩抬手,拉動手里的長弓,對準了正中央。
“怎么,要用我教你的箭術,來殺了我?”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