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她了?”
李昭提著酒盞,踏上樓閣:“三年了,你不打算去看看她?”
“相見不如想念,陵都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侯府更不是,不必打擾。”
齊宴清默默將鐲子收于袖中。
“侯府是不是好地方我不知道,只知這幾年,你以悼念亡妻為借口,任誰牽的線,都不肯多看一眼,怎么,真打算孤獨終老?”
齊宴清把玩著手里的酒盞不說話。
李昭望著月色,覆滿醉意的眸里,卻騰出隱隱愧色:“當(dāng)年放火燒山一事,你替我背下罵名,如果沒有這個誤會,蘭稚是不是......”
“她的身子,不適合待在侯府這種地方,沈渡說得沒錯,我不能再將她置于危險當(dāng)中,從前如此,現(xiàn)在你登基在即,你我更是眾矢之的,這樣最好,了無牽掛。”
齊宴清的語中,沒有半點后悔。
李昭沉吟片刻,暗暗嘆道:“從前我始終覺得,你性情涼薄冷漠,待蘭稚也不過是掌中之物,你配不上她的好,如今......罷了,這世間諸事,人生百年,本就處處充滿遺憾,只要她好,便好。”
今晚李昭說了這么多,唯有這一句入了齊宴清的耳,他淡淡勾起唇角,在李昭的杯盞上寥寥一碰,借著那從不屬于他的月色,飲盡殘酒。
從初時的“爾爾辭晚,朝朝辭暮”,
到最后的“愿君長安,歲歲常健”。
是了,只要她好,便好。
全文完。
(番外后更)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