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兒也會想念阿姐的!”
蘭箏笑瞇瞇地撲進蘭稚懷里。
“娘子,外面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有小廝遞了一封簡信,蘭稚拆開來看,唇角浮出意外的笑意:“阿兄在城外等我,時辰不早了,天黑之前,我得找他匯合。”
“走了。”
原以為離開時多少會有不舍,到最后留給這侯府的,僅有這兩個字,卻是蘭稚前所未有的輕松。
出城時,馬車碾過蘭府宅前,聽嘴碎的車夫說,蘭家大小姐失蹤半月有余,報了官也沒找見人影,蘭夫人急的得了失心瘋,日日在府外尋女。
蘭稚聽著這些,就好像幼時聽著街坊鄰里說那些高門宅院里的閑話,恍若隔世聽戲。
離開陵都城前,見城門口的昭示欄前擠滿了百姓,探頭出去一看才知,原來是裕王立儲,昭告天下的皇榜。
蘭稚于城外長亭再見沈渡,他說,要帶著她去自己行醫時,偶然去過的一處遠鎮安養。
路上,沈渡描繪的山水小鎮在話語間漸次鮮活,一路上,蘭稚聽沈渡說了許多,卻獨獨沒有聽他說起,那日在地牢時,他與齊宴清提及,以骨血為引的解毒秘辛
用至親之人的骨血與之交換,至于交換后二者相融,更不知需要多久,或許三五年,或許十數年,不可勞心勞力,不可動情動心,唯有精心安養,不問世事。
有些真相,已然永遠埋葬在了陵都的暮色里。
“東來,你說......”
“若她知道自己體內的血,是蘭錦慧的,她不僅會厭極了我,連她自己也會討厭吧。”
齊宴清摩挲著手上的玉鐲,樓閣之上,他修長的身軀罩在寬袍下,像一泊隨時都會隱去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