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兒子跪在那里不說話,朱鼎渭的語氣變得嚴厲了幾分:“世子,本王不只是你一個兒子,想好了再說。”
朱彝梃聽到自己父王的話猛地抬起頭,但旋即又低了下去。
“父王,兒臣絕不敢欺瞞于您,還請父王明察。”
見朱彝梃還是咬死了不說,朱鼎渭輕嘆一聲,精神有些萎靡道:“罷了,你退下吧。”
“兒臣告退。”
朱彝梃起身,緩緩退出了寢殿。
待其離開后,朱鼎渭對一旁的杜勛交代道:“福王那邊,你多照看,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臣遵旨。”
杜勛躬身應道。
再說朱彝梃這邊,回到自己的寢殿后,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憤怒,怒聲咒罵道:“定是杜勛那個狗東西在父王面前進了讒!”
內侍張榮煥趕緊勸慰道:“世子,您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大王身體不好,杜公公以后不是還得聽您的嗎?”
朱彝梃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這狗奴婢的心思,莫非以為本世子不知道?”
“放心,就沖你這機靈勁,代王府的奉承正就是你的。”
“世子,奴婢絕無此心,奴婢只求能在是在跟前伺候,就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了。”
張榮煥趕緊表忠心。
朱彝梃也不搭理他,咬牙切齒道:“等著吧,本世子早晚宰了杜勛那條老狗。”
不等張榮煥有什么反應,朱彝梃又對其吩咐道:“明日一早,讓魏盡忠、崔教授(明朝王府官名)、右長史來見本世子。”
張榮煥趕緊應道:“奴婢記下了。”
抬頭看看了眼朱彝梃,張榮煥試探性請示道:“世子,福王那邊……?”
朱彝梃眼睛一瞇,旋即搖頭道:“暫時不要管他。”
似是有些不放心,他又繼續叮囑道:“本世子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福王是皇帝的親叔叔,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誰也救不了你。”
張榮煥趕緊道:“奴婢不敢。”
“滾吧。”
……
與此同時,朱常洵也在自己暫居的臥房內來回踱步。
福王府洛陽前衛指揮使曹政躬身提醒:“殿下,時候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朱常洵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問道:“曹指揮,你說代王知不知道那些事兒?”
曹政拱手回道:“殿下,臣只是一介武夫,豈敢揣摩代王殿下的心思?”
朱常洵眼睛一瞪,沉聲道:“莫要忘了,你曹政是福王府的指揮使!”
曹政心里一緊,忙是回道:“殿下,臣以為代王府犯下的那些不法事,就算不是代王授意,那他也絕對知情。”
朱常洵緩緩點頭道:“不錯,大明這些藩王,平日里不能出城,打個獵都有人告狀,平日里閑著沒事兒竟琢磨心眼子去了,說代王不知情,本王那是不信的。”
曹政有些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暗道:“您這么說合適嗎?”
朱常洵自是不知道曹政心里在想什么,揮了揮手道:“時候也不早了,你退下吧。”
“臣遵旨。”
翌日,一早。
代王府右長史,朱彝梃的老師崔教授,以及魏盡忠三人就來到了朱彝梃所在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