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也看出來了,她為什么會來晚了?
還不是因為阿達讓人把她給叫了出去,一直糾纏,所以才來晚了。
好在,整個書院里,除了之前的張長宗司業,宸王殿下帶了一個劍五住在書院里,其余夫子都是女子。
當然——
現在張長宗走了,卿長安住了進來。
好在阿達并未住在這里,要不然,指不定阿達要經常糾纏她。
卿長安微微一笑,又道:“那我沒有帶燈籠,你送我一程?”
謝楹:“……”
她看了看明珠,怎么有種不好拒絕的感覺?
明珠抿著唇,她是丫鬟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哦不對,剛剛阿達興奮得緊,非讓她有點眼力見……
她不是沒有眼力見,而是,大小姐和卿大人不可能,她得裝沒有眼力見。
正是這個時候,陶文君走了過來,什么也沒有說,直接將明珠給拉走。
“小姐……”不是,陶文君什么意思?
“水荷不見了,咱們去找找,”陶文君一邊說,看明珠這丫頭死倔,小聲道:“水荷找不著,謝二小姐都著急死了,謝二小姐也找你呢。”
明珠:“……”
這怎么那么像是暗示?陶文君也被卿長安和阿達收買了?
明珠不知道,但這是國女監,卿大人也并非什么窮兇極惡之人。
至少他的人品——應該是信得過,至少在國女監,應該沒事。
明珠哪有陶文君的力氣,眼看著要被陶文君薅走了,只好拼命把燈籠遞給謝楹,“小姐,那奴婢去找水荷。”
謝楹雙手接過來:“……”
“???”
陶文君她干什么?不但不幫忙,還來搗亂,甚至還把明珠給拉走了?
眼看四下沒什么人,只有遠處還有學子陸陸續續的往齋舍去。
水荷不見了。
謝嬌嬌在找水荷,陶文君還把明珠給帶走了?
忽然,謝楹聽見了卿長安呵呵的笑聲,她扭頭看過去,卿長安那雙眸子,在月色之下很是明亮,他看著她,“你還看不出來?”
“什么?”
卿長安深呼吸一口氣,月下看美人,似海棠著雨胭脂透……
今日早朝之后,皇上于御書房召見他,是一番敲打,也是給他一絲機會。
“朕知曉愛卿對國公府謝大小姐深情不減,朕不管張長宗是因為欣賞愛卿,還是有別的陰私所以舉薦愛卿為國女監司業,但朕倒是可以給愛卿一個機會。”
卿長安不可置信。
“臣謝陛下信任。”
“倒也不是信任,朕問你,你可放棄了?”
卿長安咬著唇,誰不知道皇上為了宸王殿下的婚事焦頭爛額?
不僅皇上,太上皇,太后娘娘,所有人都為宸王殿下著急。
這樣的情況,他喜歡謝楹,皇上找了他來,怎么可能會成全他……
可他,不放棄!
或許皇上也看出來了,皇上說,讓他去書院,將來不管阿楹選擇宸王,亦或者選擇他,皇上都會親自賜婚,唯一的警醒——
“愛卿,卿家世代忠良,此前出過一個卿安寧,你可不要做第二人,否則哪怕是卿家祖宗庇佑,朕也絕不會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