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就看到沈聽瀾黑著臉站在我床邊。
氣氛尷尬又壓抑,我等著接下來暴風驟雨般的數落,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走廊里有人經過,我祈禱是同事來探望我,以打破僵局,但我希望的事從沒成真過。
“你怎么樣?”
他終于開口了。
我從小就習慣了隱忍,即便現在身體不舒服,也只會說句:“我沒事了。”
“你倒是身體好,沫彤差點丟了半條命。”沈聽瀾拉來椅子坐下,“醫生說再晚點到,人恐怕就危險了。”
“這么嚴重?”我緊張起來,“她現在怎么樣?”
沈聽瀾說:“還得住幾天院再觀察下,有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我,”不等我開口,沈聽瀾壓著怒意低喝,“你怎么照顧的,我讓你來唯一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她,這么簡單的事也做不到?落地當晚就病了,我沒跟你計較,這才幾天時間,又搞到醫院里,一次是失誤,兩次是疏忽,三次是什么?你是豬腦子嗎?”
我確實有口難,甚至懷疑她是故意忽視我的提醒。
“沈總,梁經理高反在第二天就好轉了。至于這次感冒,我前一晚提醒她第二天降溫,讓她多穿,還把購買的御寒沖鋒衣送到她房間。
結果,到試飛場地趕上氣溫驟變,還有大風,我們都穿著耐寒抗風的沖鋒衣,她卻說忘了穿,我已經做到提醒告知的義務了,她那么大的人了,難道連天冷多穿衣服也要人提醒?
我覺得......”
不等我說完,沈聽瀾陰惻惻地說:“你覺得被我說,冤枉了?”
我的沉默,即是默認。
沈聽瀾也看出來了,“你喜歡狡辯的毛病,還是沒改。”
我身體不舒服,心情也跟著急躁,“我說的是事實,你要不相信我,何必當初把人交給我照顧,你自己照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