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嬰兒般稚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很急切。
“誰啊?誰在說話?”
這里可是空間!誰能進來?
桑寧更確信這聲音與空間有關。
可惜這空間不能瞬移,她趕緊出去往回跑。
*
霍長安是被肚子的咕嚕聲驚醒的。
他恐慌之下,就開始雙手并用往遠處爬。
明明這幾天一直偷偷吃土,胃部越來越硬,很久沒有失禁了。
他感覺再不久可能就會憋死。
再不用像一條腐臭的死魚,讓娘為他清理。
可現在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覺胃部蠕動的厲害,也不再發硬。
他的下身沒有感覺,急急的爬出老遠,就開始解褲子。
“嘖嘖,四公子果然爬的很快,嗯,像只......蛆蟲。”
“蛆蟲就該在糞堆里,我幫四公子脫褲子。”
伴隨著邪惡的聲音,身后的黑影上前,刀尖伸向霍長安的褲腰帶。
霍長安伸手抓住,一個用力,刀被奪了過來。
“霍長安!你是想謀害公差?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們全家團聚?”
本朝律法,若犯人在路上攻擊差人,差人有權就地格殺。
黑暗中,霍長安死死盯著頭上的黑影,想到家人,終是不甘的扔下刀。
接著,李廠一腳跺在那雙彎曲的腿上。
“臭蛆蟲!看你還有什么能耐!”
“死殘廢!丑東西!”
“什么忠君愛國,明明就是逆賊叛國賊!”
幾腳之后,李廠聞到一股臭味兒。
他的神態愈加興奮到扭曲。
“哈哈哈......這就是響貫京城風光無限的玉面逍遙郎,真想讓京城里的姑娘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當初不是還罵貴人荒誕無德嗎?不自量力!”
“你是,二皇子的人。”霍長安豁然明白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怪不得大家都說,二皇子以德報怨,在皇宮跪了一天一夜,才讓皇上開恩,饒了他一條命。
原來是為報之前的仇怨,讓他更屈辱的死去。
只因兩年前,二皇子在街頭調戲民女,被他當做地痞打了一頓,因此懷恨在心。
“沒錯!四公子別怪我們這些狗腿子,實在只能聽命行事。”李廠懶洋洋的說。
刀再次指向地上的人。
這一次,對準的是胯&間。
“四公子,反正你也是廢人了,放心,我會很利索的,嘿嘿......”
霍長安已經做好了再一次奪刀的準備。
這一次奪刀,是為自盡。
他絕不讓自己成為取樂仇人的工具。
可是,刀沒有落下。
“咣咚”一聲。
李廠像座山一樣倒下。
“我也挺利索的。”
壓低的女聲帶著不易覺察的得意。
甚至可以想象,她的眼里帶著狐貍般的狡黠。
就像白日,她和錦棠在那嘀咕時的神態。
那會兒,他看到錦棠慌張的走開,還以為她欺負了孩子,但是把錦棠叫到跟前,才知,原來......
桑凝兒,為什么在這樣荒瘠的環境下,她可以這樣樂觀。
是因為,還有別的退路嗎?
“死變態,我讓你永遠做不了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