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瑾將門鎖“咔嚓”落下的瞬間,宋晚夕背脊?jié)B透著汗氣,她緊攥著背包帶,不安地望著他。
“不干什么。”尤瑾轉(zhuǎn)身,走向她。
宋晚夕怯怯地往后退了兩步,小腿貼到床沿上,已經(jīng)無路可退,她找話題轉(zhuǎn)移內(nèi)心的不安。
“這張照片…”宋晚夕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微微發(fā)抖,“是你偷拍的?”
尤瑾脫掉身上的外套扔到角落的洗衣籃筐里,喉結(jié)在陰影里輕輕滾動,走到宋晚夕面前,伸手拿起桌面的照片看著,眉眼溫柔如水。
他身上淡淡的松木清香混著體溫迎面撲來。
宋晚夕心臟撲通亂跳,鼻息里滿是男人身上好聞的香氣,一丁點火鍋味都沒有。
即使這樣,他還是那么愛干凈,吃過火鍋要換掉外套。
尤瑾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撫過相框邊緣,“是我拍的,那天你在野菊花田里站了兩個小時。”
宋晚夕的瞳孔驟然收縮。記憶如潮水倒灌,那年隆冬的寒風(fēng)裹著枯草氣息,她確實在田野上呆立許久。
可當她轉(zhuǎn)身時,身后只有簌簌作響的蘆葦。
“你跟蹤我?”她尾音陡然拔高。
尤瑾放下相框,垂眸凝望著她緋紅的臉蛋,呼吸拂過她耳際:\"是保護。\"
話語剛落,尤瑾扣住她的手腕往后轉(zhuǎn),帶著她的手一起勾住她的腰,拉入懷里。
宋晚夕放下背包,急忙伸出另一手抵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隔著羊絨衫傳來灼人的溫度。
他低下頭靠近她。
她偏頭躲開那陣熱意,卻露出泛紅的耳尖:“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請你放尊重一點。”
空氣一陣靜謐,燥熱壓抑。
窗外忽然飄起細雨,紛紛揚揚落在玻璃上。
尤瑾垂眸,深邃迷離灼熱,深情地盯著她的眼睛,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臉蛋上,嗓音沙啞得像醉人的酒釀:“你明明看見了,我床頭放著你的照片,這半年,我真的很想很想見你,但也只能睹物思人。”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大手撫上她粉嫩的臉頰:\"宋晚夕,你當真覺得離婚就能擺脫我嗎?\"
\"我出軌...\"她話還沒說完。
尤瑾猛地將她按進懷里,下頜抵在她發(fā)頂:\"不要再提了,那是你的婚前行為,我若是在乎就不會娶你,更不會在婚姻存續(xù)期不肯跟你離婚。\"
宋晚夕心里煎熬著。
她很想告訴尤瑾,她是被安南算計的,她并沒有出軌。
可如今婚也離了,她并不想跟他藕斷絲連,說出來也只會徒增煩惱。
“你能放開我嗎?”宋晚夕平靜下來,用力在他懷中扭動,想要掙脫他溫暖的懷抱。
“留下來陪陪我。”尤瑾手臂收緊,把她摟得更緊,閉上眼在她柔香的秀發(fā)里吸氣。
“不能。”宋晚夕斬釘截鐵。
尤瑾不慌不忙:“那我就不放。”
“你這是違法的,你知道嗎?”
“知道。”他的聲音愈發(fā)輕盈,另一只手摸上她的后腦勺,溫柔地揉著,“你可以去告我性騷擾,甚至是猥褻,我都認了。”
宋晚夕完全無法理解尤瑾的心態(tài)。
為什么總給她一種很愛她的感覺?
可她根本不相信,相處三個月發(fā)現(xiàn)未婚妻出軌,還能一直喜歡她,這種男人是存在這世上的。
根本不合邏輯。
恨她,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