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許清瑤擰眉,正思考著該如何破局時。
這時,從人群里走出來了道身影。
“太后懿旨,宣許姑娘即刻前往昭陽殿!”
過來的是太后身邊的陶嬤嬤,人人為她讓開道。
許清瑤聞,心里松了一口氣,便上前淺笑行禮,“陶嬤嬤?!?
陶嬤嬤眉間刻著三道深深的豎紋,她在太后身邊多年,身上也跟著浸淫了威嚴,面龐肅穆。她銳利的眼珠子掃過眾人,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可當目光落在許清瑤的臉上時,她的神色和緩,甚至流露出點兒溫和來。
在場,唯有許姑娘是她欣賞的人。
陶嬤嬤道:“許姑娘,原來你在這兒,讓老奴好找?!?
“太后的頭今兒越發疼得緊了,連安神湯都壓不住,念叨著要見你,就等著許姑娘過去幫太后捏一捏呢。”
“太后說了,宮里養的御醫都是些白吃飯的,都不及許姑娘的這雙巧手?!?
許清瑤聞垂眼,將鬢發垂落耳畔,謙遜一笑。
“太后謬贊了,瑤兒怎敢與太醫院諸位大人相提并論?不過是運氣好,蒙太后垂憐罷了?!?
陶嬤嬤望著眼前溫婉端方的少女,目光越發柔和。
能得太后青眼,定是個優秀的,“許姑娘真的是太謙虛了。”
“太后有請,許姑娘跟老奴過來吧。”
不過,臨走之前,陶嬤嬤卻掃視了一眼阮凝玉。
她適才遠遠地就聽見了這邊的風波,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專程過來維護許姑娘,將許姑娘給叫走。
太后喜歡許姑娘,又如何可能讓她在皇宮里受委屈?
陶嬤嬤冷聲道:“太后有令,今日賞梅宴,誰若再生事端,就別怪太后不留情面!”
所有人嚇得抽氣。
阮凝玉平靜地看著許清瑤跟著陶嬤嬤離開的背影。
“在喧嘩什么?”
眼見清雅矜貴的少年走來。
他一出現,如明珠生暈,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貴女的目光。
少年的絕色模糊了男女界線,玉雕般的容顏無暇,眉若遠山含黛,眼尾丹鳳眼微微上挑,唇紅,色淡如水,他站在光下,華麗精細的衣袂無風自動,風華絕代。
所有在文廣堂讀過書的女子皆不敢置信地捂住唇。
這還是以前在宮里,從姚明川那些紈绔子弟胯下鉆過的七皇子嗎?
如今竟美得這般驚心動魄,如同天上高懸的日月。
慕容深走了過來,看了眼阮凝玉和江月泠溫蕓白,再掃視了一圈,“怎么回事?”
錦書姑姑見到他,原本難看的臉色緩和了下去。
她將事情的經過簡單概述。
眼見七皇子過來稱呼阮凝玉為阮姐姐。
錦書姑姑心里微驚。
她曾聽說七皇子在文廣堂有位極敬重的世家姐姐,當時在七皇子最落魄的時候,便是這位姑娘頻頻出手相助,才讓七皇子熬過了那段艱難歲月,沒想到那位姑娘便是眼前的阮凝玉。
錦書姑姑后背微涼。
幸好她適才沒有因為氣憤而得罪了阮凝玉,否則……
但錦書不由心里一緊。
這事,卻難辦了起來。
畢竟阮姑娘摔的萬貴妃心愛的琉璃盞,難保貴妃心里不會介意,再者,萬貴妃還是七皇子的母妃……
慕容深道:“琉璃盞總歸是件死物,碎了便碎了,這樣吧,我命人從我庫中,將父皇送給我那套的琉璃盞送給母妃,全是我孝敬母妃的一片心意?!?
錦書心里微微踏實了些,“是。”
慕容深又瞥向江月泠和溫蕓白。
兩人見到他看過來,皆臉頰微紅。
她們都沒想到,曾經她們不屑于看一眼的七皇子,如今竟這般秀雅高挑,普照四方。
而最激動的莫過于是溫蕓白。
她還記得去年,她跟著父親進宮參宴的時候,曾在皇宮里見到蜷縮在廊柱陰影下的七皇子,她當時覺得他可憐,她便悄悄打開帕子,給他遞了一塊茯苓糕。
沒想到,他如今長得這般高了,比安王榮王他們都要生得好看,比起謝大公子來竟也不差。
眼見慕容深向她們看過來,溫蕓白捏緊了衣角。
七皇子是不是還記得她?
她這次來參加賞梅宴,另一個原因便是為了慕容深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