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后宋姝寧讓疏影準備的輜重到達并州,李開勝整軍待發,打算一舉拿下被西平占領的幾個城池,讓西平人有去無回。
在大軍出發前夕,沈祁淵在自己的營帳單獨接見了已經求見了好幾次的李開勝。
沈祁淵坐在宋姝寧給他準備的輪椅上,對神色嚴肅的李開勝抬手,“世子,請坐。”
李開勝在椅子上坐下,面色沉沉的抬頭看向沈祁淵,“臣有幾個問題,想請殿下為臣解惑,事關江山社稷,還請殿下不要隱瞞。”
沈祁淵笑笑,“今日請世子進來,就是為了給世子解惑,世子有什么問題盡管問。”
“殿下,那日聽您和侍衛的談話,好像黑甲衛就在您手中,請問黑甲令在您的手上嗎?”李開勝目光灼灼的直視沈祁淵。
他以前有幸看過黑甲令,知道黑甲令長什么樣,他不能單從沈祁淵和侍衛的片面之就認為是皇上做了逆天之事,他得先看證據。
沈祁淵眉梢微動,從從護腕里面拿出一枚拇指大小的蝙蝠形狀的令牌接著松開手,讓那枚令牌掉在半空,然后抬眸看向李開勝,“世子說的這個嗎?”
沈祁淵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這枚令牌在父皇還在世的時候就給他了,只是當時他并不知道這是黑甲令,都是后來父皇駕崩,他身中劇毒,黑甲衛的人現身,他才知道這枚蝙蝠令牌另有玄機。
李開勝眸光微微一動,他站起來走到沈祁淵面前,“不知殿下是否能把令牌打開,讓臣一觀?”
“有何不可。”沈祁淵說罷直接當著李開勝的面打開了那枚蝙蝠令牌。
令牌打開不在職蝙蝠的形狀,翅膀相對,縫隙相接,形成了一塊令牌,上下是黑甲二字。
李開勝猛地吸了口氣,人也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兩步,“真的是黑甲令!”
他看向面色淡定的沈祁淵,急聲問道:“殿下,既然黑甲令在您的手中,那為何陛下會登基為帝?先皇曾說過,他的黑甲衛是要留給下一任帝王的,那些是他給繼承他大統的孩子準備的盔甲,黑甲衛在您的手中,那就不該是皇...”
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李開勝壓低了聲音,語氣急切,“應該是您登上那個位置才是!”
“但他是用先帝遺詔登基的。”沈祁淵收起黑甲令,“當時孤又身中劇毒,如果不是黑甲衛的話,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那您打算就這么算了?”李開勝痛心的看著面色淡然的沈祁淵,“您要把原本是您的江山拱手讓人嗎?”
若是以前的,為了祁國江山的安穩,他是絕對不會說這句話的,但是如今,皇帝為了自己的皇位,可以不顧邊關百姓的死活,不顧他們萬千將士的性命,直接斷了后續支援的輜重,這種帝王實在不配得到他的忠心。
所以,他愿意易主效忠。
“如今祁國處于戰亂,暫時還不是提這些事情的時候。”沈祁淵撐著輪椅站起來,朝李開勝伸出手,“但是為了百姓和祁國的江山社稷,孤也絕對不會再把那個位置拱手讓人,在平亂之后,世子是否愿意助孤一臂之力?”
李開勝眼里閃過一亮光,“殿下的意思是逼宮?”
他這么大年紀了,竟然還能參與一次逼宮,想一下都覺得刺激!
不過想到這樣豈不是名不正不順了,他又皺起眉頭,“這樣在世人眼中,您豈不是謀逆?”
“據孤的人打聽,長壽還活著,他手中有真正的遺詔。”沈祁淵重新坐回了自己的輪椅,抬眸看著李開勝,“戰事結束,孤將親自帶人去尋長壽,屆時,皇帝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大白于天下。”
“好!殿下若信得過臣,那剩下的戰事您就都交給臣,您可以即刻出發去找長壽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