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大門口。
林永德和吳氏讓人抬著昨夜被林永德親自打了十個板子的林紹軒站在將軍府門外,街上聚集過來看熱鬧的人把他們團團圍在前面。
蕭茹君和宋姝筠母女兩人從大門旁邊的小門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蕭茹君把宋姝筠護在身后,看著臺階下面的林永德等人,沉聲道:“林侯爺這是在做什么?昨日之事我們已經在陛下面前說清楚了,您現在做出這一出,是還想辯駁嗎?”
“將軍夫人重了。”林永德拱手對著蕭茹君掬了一禮,“昨日雖然在陛下面前已經清那些書信不過是犬子與同窗的玩笑之話,但也確實是傷了將軍府的心,陛下雖然褫奪了犬子的世子之位,但我還是想讓他親自登門來給將軍府和...宋大小姐認個錯。”
“究竟是心懷抱負的玩笑話還是狼子野心,我們將軍府也不深究了。”蕭茹君面色越發的不好看,她目光冰冷的看著下方的林家人,沉聲道:“既然陛下已經宣布了宋林兩家婚事作廢,那便燒了婚書,我們今日會退還林家的聘禮,林家也最好把我們宋家的嫁妝給退回來,從今以后宋林兩家再無牽扯。”
蕭茹君說罷直接牽著宋姝筠轉身回了將軍府。
吳氏見狀氣得直發抖,她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昨日宋姝筠那樣一鬧,不僅讓他們林家的名聲盡失,還讓她兒子的世子之位都沒了!
林永德感受到了吳氏的憤怒,他惡狠狠地瞪了吳氏一眼,低聲呵斥道,“吳氏,你想干什么?”
“侯爺,難道我們要這樣忍氣吞聲嗎?”吳氏咬著牙齒,“這林家和宋家的婚事,難道就這么算了?”
“陛下金口玉已開,你還想怎么樣?”林永德說罷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趴在擔架之上表現得死氣沉沉的林紹軒,咬著牙齒道:“要怪你就怪你的好兒子!”
那么沉不住氣,讓人抓了把柄!那些書信竟然不毀掉,還被人抓在手中成了把柄!
他們應該感到慶幸的是,昨日那書信上雖然有大逆不道之詞,卻沒有實際行動,一切都可以圓過去,否則,他們威遠侯府怕是會被彈劾的連爵位都保不住了!
如今皇帝已經嚴明了要讓他放棄這個兒子,否則的話,整個侯府都要跟著遭殃!
想到這里林永德目光陰沉的盯著吳氏,沉聲道:“你最好別給我鬧出其他幺蛾子,若再敢壞了本侯的事情,本侯休了你!”
他掃了一眼躺在擔架上一不發的林紹軒,沉聲道:“他那般不檢點,成為世人的笑話,就是你慣的!”
說完拂袖大步離開,不再管被人指指點點的林紹軒。
吳氏見狀拿出手帕擦了擦淚水,呵斥家丁,“還不把大少爺抬回去!”
一門之隔的將軍府內。
宋姝筠扶著蕭茹君往蕭茹君的院中走,她側眸看了一眼身后跟著的婢女,輕聲道:“母親,您信林紹軒那些書信只是醉酒之后與同窗的抱負之嗎?”
“這不是我們信不信的問題。”蕭茹君拍了拍宋姝筠扶著自己的手,壓低聲音道:“重要的是,皇上要讓我們相信,那我們就只能相信。”
宋姝筠一怔,她偏頭看向蕭茹君,心跳也撲通撲通的加快了,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敢把心頭的話說出來。
蕭茹君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微笑,“兩年前皇上新派去西南的監軍已經從你大舅舅手中奪走了部分兵權了。”她嘆了口氣,“你舅舅為了晉安侯府也在忍著,我也算看出來了,如今咱們的天子,見北跶太平了,又把目光放在了你爹爹身上。”
“北跶真的太平嗎?”宋姝筠喃喃了一句。
原來上一世林家那么輕易的取代了父親在北境軍中的地位,竟然是因為有皇帝在推波助瀾。
“母親!”宋姝筠一把抓住蕭茹君的胳膊,沉聲道:“我知道有一人應該可以幫我們家解決困境!”
母女兩人進了院子,立刻有婢女上門關上院子大門,蕭茹君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院子,壓低聲音問,“誰?”
想著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宋姝筠低聲道:“您還記得女兒說的夢境嗎?”
蕭茹君不解她為何又提到了夢境,但還是頷首,“自然記得,你也是因為那個夢境才對林家人多加提防,沒有讓林家人的計謀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