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
皇帝黑著一張臉坐在桌案后面,他的目光盯著桌案上的奏折,眼神冰冷像是隨時可以去殺人,片刻之后,他抬手一把掀落桌上的奏折,“到底怎么回事?”
“聽說那康寧郡主不但和英格麗的使臣簽訂了十年的絲綢契約,聽說他們還約定了下次交易時間,是半年后。”長貴低聲說道。
若真是這樣,那為了接下來的交易,他們都不能讓這手握與英格麗絲綢交易的康寧郡主‘遇刺’了。
他們不但不能派人去殺了康寧郡主,還得時刻小心康寧郡主遇刺,毀了以后的交易。
皇帝拿起桌上的玉鎮紙直接摔在地上,鎮紙摔碎,四分五裂,就如同他此時的心情,他陰惻惻的看向長貴,“她可真是天命之女啊。”
這種情況竟然還能和英格麗的使臣簽下十年長約!
而他已經和英格麗的使臣簽訂了海上貿易契約,就絕對不可以輕易毀約,否則帶來的后果他現在無法想象。
皇帝瞧著一片狼藉的御書房,深深地吸了口氣,壓制下心頭的怒火后,起身抬步離開了御書房。
戰戰兢兢的宮女和太監們在皇帝走出去那一瞬間集體吐了一口氣,他們剛剛是連呼吸都不敢了,生怕一個不注意被遷怒丟了性命。
長貴看了一眼還在發抖的宮女太監們,皺著眉頭低喝了一聲,“還不快點收拾干凈!”
又叫來自己的徒弟,“去準備一個一模一樣的鎮紙回來。”
宮女太監們紛紛上前收拾,長貴則快步跟上皇帝。
皇帝聽到腳步聲,“北境那邊還沒有消息?”
長貴把腰彎的更低了,“是,他很狡猾,好像并未和鎮北王接觸,奴才派去的人一直盯著鎮北王府,沒查出端倪。”
青龍街上。
蕭致遠儒雅的臉上掛著笑容,他眸光深深地看著宋姝寧,“你這孩子總是出其不意,外祖父這心臟啊,方才可是跟著你一上一下的,差點被你嚇出心疾。”
在大殿上他聽到宋姝寧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特意給她使了眼色,讓她不要再說了,誰知道她不但沒聽,還說出了那么驚人的話,他剛剛是真的害怕皇帝直接給她治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啊。
那可是殺頭的罪名啊!
沒想到這丫頭跟后面還憋著大招,她竟然真的說動了英格麗使臣,簽訂了以后的絲綢訂單,若下一次的訂單還是二十五萬匹以上的大訂單的話,那要不了多久,祁國的絲綢就會供不應求,絲綢價格就會回春。
他笑看著宋姝寧,是他糊涂了,她這外孫女青出于藍勝于藍,怎么會在沒有后路的情況下對皇帝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來呢。
宋姝寧不知道蕭致遠心頭在想什么,她現在也在細細的看著眼前這位現在就自稱是她外祖父的首輔蕭致遠。
以前她從未觀察過他,現在仔細看來,母親身上還真有兩分他的影子。
瞧宋姝寧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蕭致遠笑著拍了拍宋姝寧的肩膀,“之前我聽你外祖母說你想等這件事情那個解決之后再和我們相認,如今事情解決了,外祖父是否能登門,去接你母親回家了?”
宋姝寧頓了頓,“您是在征求我的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