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蕭致遠笑了笑,他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宋姝寧的頭,“外祖父想先征求你的同意,再征求你母親和你姐姐的同意,我想,她們應該是會聽你的,對吧?”
他在乎的沒有宋家其他人,在乎的只是她們母女三人的意愿。
宋姝寧沒有抗拒蕭致遠的觸碰,她靜靜地抬頭和蕭致遠對視,半晌之后她問,“外祖父,您應該看出來了,皇帝并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若真的和我們相認了,你可能會因為我被皇帝厭惡,您真的打算冒著那樣的風險,和我們相認嗎?”
蕭致遠聽到宋姝寧這話,笑了,收回手背在身后,回眸看了一眼站在好幾米外神色焦急的看著自己這邊的人,又收回目光看著宋姝寧,“祖父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回自己的親生女兒,權利如今對我來說不過是煙霧,它沒有子孫環繞對我來說那么重要。”
“好。”宋姝寧揚唇一笑,“那我和母親隨時等著外祖父上門接母親回家。”
“好孩子。”蕭致遠說罷看了自己的馬車一眼,“外祖父會挑選一個良辰吉日上門接你們認祖歸宗。”
目送蕭致遠離開之后,宋姝寧看向站在幾米之外一直望著自己這邊的幾人,她揚聲喊,“周大人、鄭大人,你們是在這里等著本郡主有事嗎?”
兩人瞪了對方一眼,爭先恐后的朝著宋姝寧跑來,身后跟著他們的家眷。
幾人靠近宋姝寧,周文安和鄭偉還沒有說話,周夫人和鄭大太太就已經上前拉著宋姝寧的手跪了下去了,周夫人抬起頭用自己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看著宋姝寧,“康寧郡主,求您大發慈悲,原諒我們云嬌吧,今后我們定然好好管教她,絕對不...”
“原諒他們不是不可以。”宋姝寧從兩人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把絲綢的損失補回來,什么時候把幾百萬兩的白銀送到了我面前,那我就什么時候原諒他們。”
“郡主,您這不是咄咄逼人嗎!”周夫人看宋姝寧的眼神蒙上了怨念,“那是將近一千萬兩的白銀啊!我們上哪兒去給您湊齊啊?如今您不是也沒事兒嗎?您就不能能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他們一回嗎?”
人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宋姝寧笑著偏頭看向沒有說話的周文安和鄭偉,“我額頭上是不是寫著幾個字,還閃著金光?”
周文安等人不解的看向宋姝寧,周夫人眼神中也帶著疑惑,宋姝寧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冷冷的哼了一聲,“我額頭上寫著圣母幾個字嗎?你們哪兒來的臉讓我原諒他們?我如今沒事兒,那也是靠我自己的能力爭取來的!如果今天我沒有拿出那一份契約,我還能穩坐這郡主之位嗎?”
宋姝寧冰冷的掃視了幾人一眼,“那些損失不管我是否原諒他們,你們都必須賠償,若你們不想我再去你們府上催債的話,勸你們最好早早地把銀子給我捧到面前來!給你們臉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周文安見狀連忙追上去,“郡主,我們家中的鋪子莊子還有金銀珠寶全部抵押了也不過幾十萬兩白銀,實在是拿不出那么多,我們家云嬌從小在家中嬌生慣養,若真的被送到并州去當奴役的話,真的是會要了她的命的。”
最重要的是,若他真的有一個發配并州銅礦當奴役的女兒,他以后的仕途也絕對沒有再更進一步的可能了。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宋姝寧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周文安看著遠去的馬車,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這時候周夫人疾步走來,“她怎么可以這么狠心?這件事情的主謀不是云嬌,云嬌年紀小不懂事,她就不能原諒云嬌這一次!”
周文安抬了抬手,但是看到周圍那么多人,他垂下抬起的手,冷冷的盯著周夫人,冷聲道:“小?她比康寧郡主還大一歲!她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周文安說完,甩袖大步離開。
他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沒有不心疼的,他自然也是想想盡辦法把女兒救下來的,但有這么個夫人在,他瞬間覺得不如讓女兒去吃吃苦也好!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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