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本王的心本王知道,昨晚的事情,本王雖是顧忌著你的名聲才讓下人緊閉大門,但終究是傷了你的心,本王心懷愧疚,覺得對不住你,想親自與你道歉,可如今看來,你如此蠻不講理——她不過是幫本王傳話,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她不愿意拿自己的母親發(fā)誓,是因為她孝順,不愿褻瀆去世的親人,而你,為了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強迫別人用去世的親人發(fā)誓,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
    江樓月挑了一下眉,謝流云看似疾厲色,但其實今日的態(tài)度相比平常,已經(jīng)是好的,因為他說,明白她的心,心懷愧疚,覺得對不住自己。
    呵呵,前世自己面對謝流云的時候,永遠會自動過濾他說過的話,只記得自己愿意記得的,只要他給自己一點好臉色,哪怕是在辭上有些微的溫和與暗示,自己就能興奮的好幾天睡不著覺,挖心掏肺的把所有都給他。
    這個男人,永遠懂得審時度勢,懂得說話的藝術,三兩語,就能讓人產(chǎn)生無限遐想。
    可如今她卻看透了這個男人的虛偽嘴臉。
    “竟是為了我的名聲?我的名聲,早在這兩年無數(shù)次愚蠢的糾纏中被壞的一干二凈,平王殿下如今竟然說是為了顧全我的名聲?我有名聲?”
    江樓月笑了,眼底卻沒半分溫度:“平王殿下謬贊,我一直這么蠻不講理,殿下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至于道歉,平王殿下大可不必。
    ”
    她不會接受。
    道歉怎能彌補前世嗜血的創(chuàng)傷?
    謝流云雙眼微微動了一下,就聽江樓月說道:“以前種種,不過是我江樓月年少無知,從今以后,殿下不必覺得愧疚,不必道歉,更不必對我失望,我與殿下再無任何干系,今日眾多王公大臣在場,都可以為我做見證,若今日之后,我江樓月再糾纏平王謝流云,哪怕是再多看平王殿下一眼,就讓我身敗名裂,死無全尸!”
    “月兒!”武安侯臉色大變,想要阻止但卻沒來得及。
    其余的王公貴族們都意外的看著江樓月,此時的江樓月周身肅然,十幾歲的臉上,卻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決絕和沉穩(wěn),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她說出這話的決心,周身在冬日的陽光下,竟然溢出一股讓人目眩神移的華彩,別樣奪目。
    連太子謝景鴻的目光,也不得不在江樓月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倒是個有個性的,只可惜……生在了武安侯府。
    謝流云怔住,江樓月的決絕實在太令他意外了,昨晚,江樓月還死皮賴臉地砸他的府門,只不過幾個時辰,江樓月竟然有了這樣大地轉(zhuǎn)變,發(fā)生了什么?!
    “我江樓月說到做到!”江樓月又看向江逸雪和謝流云,古怪地笑了一下:“不像某些人,心中有鬼,連發(fā)個誓都畏首畏尾。
    ”
    江逸雪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幾乎是咬碎銀牙,咒罵那些搜查的人到底死哪兒去了,她想要以后干干凈凈的進平王府,此時不得不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聲,她知道,只要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江樓月的身上,就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
    “月妹妹你何必說這樣的狠話?你對平王殿下這么多年的情分,又怎么可能一日斷的干干凈凈?我知道你還是介意我單獨見平王殿下,才說了這些氣話……我本身也是父母雙亡,寄居在江家,姨丈、姨母,還有你和星月姐姐都對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去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若不相信,我現(xiàn)在就發(fā)誓,我問心無愧,有什么好畏首畏尾的!”
    她豎起三指,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nbs-->>p;“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江逸雪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江家和月妹妹的事情,更和平王沒有任何私情,以后絕不會再見平王殿下,如違此誓,就讓我九泉之下的母親永世不得超生。
    ”江逸雪發(fā)完誓,雙目含淚卻倔強地看著江樓月:“月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如今卻淪落到要發(fā)誓才能讓你信我的份上……”
    她說著說著,悲從中來,淚水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