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安侯瞇了瞇眼睛:“看來他們是想搶東西,卻又不想傷人性命……”
    “是。
    ”江護沉吟了一下,說:“或許那些人是想借用凝玉床,卻也不想太過得罪王家,這才出此下策。
    ”
    “倒也說的過去,只是在整個汾陽境內,又有什么人敢從王家手上搶東西?”武安侯垂下眼眸,心中浮起無數思量。
    汾陽是王家的地盤,理當不可能有人敢與王家動手才是,可搶床之事卻又切實發生了,而且那些人還能成功——凝玉床是為王氏治病的,武安侯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皇帝。
    或許,是皇帝想借由凝玉床來讓自己對他更忠誠,這也不是沒可能。
    但若真是皇帝動手,絕不可能顧忌旁人的性命,還用迷藥這種迂回的手段。
    皇帝下手一向狠。
    那么,又會是誰?那些人搶了凝玉床又是為何?
    “凝玉床……”武安侯緩緩地重復著,“治病……”
    一旁的江護面色微變:“說那床能治病的,是宋先生——前腳宋先生說完,后腳就有人搶床,巧的是,宸王殿下此時正在汾陽境內的云宿山——”
    “住口!”
    武安侯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你繼續追查,順著迷藥……和宋先生查,再暗中派人去云宿山探探,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來。
    ”
    “末將明白!”
    武安侯又吩咐:“要隱匿行蹤,不要讓人發現了,尤其是王家的人,知道嗎?”
    “是!”
    江護很快退了出去。
    武安侯站在窗口處,視線落到那方才被他丟在一邊的兵書上。
    如搶床之事真的和謝堯有關,那江樓月呢?在這件事情上,她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又在這其中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武安侯原本的好心情,因為江護的稟報被徹底破壞殆盡。
    他站在窗口那兒,由著夏風吹上自己剛毅的臉,那雙常年握著武器的手,緊緊扣住了窗棱。
    半晌,武安侯轉身離開院子,往月牙樓去。
    王氏正與江樓月和江星月在院子里說話,上次那副圖還沒完成,王氏正在補色,姐妹倆湊近王氏跟前在看,這一幕本來就是一副畫卷,好看的讓人不忍心打擾。
    “爹!”江星月眼尖地看到了他,樂呵呵地去拉他過來,“你快看看母親畫的,真的超好看,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漂亮,哈哈——”
    “嗯。
    ”武安侯到了近前,隨意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樓月覺得父親過分銳利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兜兜轉轉,她下意識的挺住了背脊。
    王氏說道:“侯爺不是才走嗎?這么一會兒,又過來啦。
    ”
    “嗯。
    ”武安侯點點頭,收回了江樓月身上的視線,說道:“剛才收到京中密報。
    ”
    母女三人聞,都朝武安侯看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