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重罵道:“我呸你個黃口小兒,別以為你是個王爺你就能對咱們將軍指手畫腳,這是軍中,不是你家王府,而且我們將軍還有皇上的圣旨,此去瀘州,便是侯爺有事都要與咱們將軍商議處置——”換之,傅南擎是拿了免死金牌的,武安侯都不敢動。
    “所以,你們挾了皇恩,便什么都能做?”謝堯挑眉,“本王也是領了皇命的監軍,有監察之責,怎么到了你們這里,本王不該管軍中的事情?你這話讓本王很是懷疑,是不是皇上給了你們指示,讓你們派人來刺殺本王。
    ”
    傅南擎臉色驟然一變。
    謝堯站起身來,緩緩問:“亦或者是,你們不把皇上封的監軍放在眼中,也不把皇上放在眼中,不然,本王實在想不到,傅將軍如此囂張跋扈是為何。
    ”
    賬中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傅南擎死死地看著謝堯,他原本只以為宸王謝堯不過是個受盡恩寵高高在上病病歪歪的貴族公子,如今卻看著謝堯那雙眼睛,心驚膽戰。
    半晌,傅南擎也站起身來:“這件事情本將軍雖不知道,但的確也有御下不嚴之責,本將軍認罰——”
    “好,既然如此,那么,來人——”謝堯臉上溫和逐漸褪去,冷聲下令:“把傅南擎推出轅門杖八十!”
    傅南擎身后的那十八武將全都呆了。
    胡九英反應最是迅速,立即示意其中一個武將,那個武將也是馬上出列,“那個百夫隊長是末將手下的人,此時和末將脫不開干系,末將愿為將軍分擔杖刑,由末將承擔四十杖。
    ”
    “你的手下?”謝堯慢慢重復,“看來是你指使他刺殺本王了?”
    “末將——”
    “拖出去,砍了。
    ”謝堯毫無感情地丟下幾個字。
    蔡威立即帶人進來,拖著那將領就要退走。
    傅南擎臉色大變,他身后的十八將領也立即拔出腰間寶劍,把蔡威等人擋住,蔡威腰上寶劍也在瞬間出鞘,一時間中軍帳內劍拔弩張,仿佛隨時要火并。
    謝堯神色平靜的立于賬中,不見絲毫畏懼,反倒挑了挑眉:“你們想干什么?”
    站在武安侯身旁的江樓月連忙求救似的看了武安侯一眼。
    她如今不知道謝堯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但他們現在手上沒有兵將,惹惱傅南擎絕對不是好事。
    武安侯默了默,緩緩起身,“好了,這是軍中帳,不是你們在野外斗毆,都給本帥退下!”
    武安侯統領三軍多年,到底氣勢迫人,傅南擎掃了武安侯一眼,示意身后的將領退下。
    兩方這才各自收了武器。
    武安侯又說:“御下不嚴在軍中是重罪,既然那個百夫長是你的手下,那你便和傅將軍一并杖八十,由江護親自監刑,任何人如由異議,一并處罰。
    ”
    事到如今,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傅南擎和那副將一起被拖了下去,八十杖幾乎打的他們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所有人退走后,江樓月長舒了口氣,“八十杖對于他們兩人來說,不至于要了命,但未來行軍的這些日子他們也得吃不少苦頭了,想來也沒工夫再來針對咱們。
    ”
    “嗯。
&nbsp-->>;   ”武安侯點點頭,神色復雜:“才走出幾百里,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貌合神離的一支隊伍,到了瀘州如何對抗柔然人?”
    “靠傅南擎肯定是不行。
    ”江樓月沉吟片刻:“這段時間我就和護叔叔準備編輕騎和步兵的事情,守備軍中調過來的都是自己人,先遞交名冊上來編成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