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營帳之后,江樓月去將固元丹送給了王澤。
    接下來的幾日,照常行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江樓月每晚都凝神戒備,等到夜半三更,但謝堯都沒來。
    十日之后,進入寧州地界,也到了十一月,天氣變得越發的冷,連著兩日都陰沉沉的,將士們也都開始填冬衣。
    下馬扎營的時候,江樓月見著王澤臉色有些白,忍不住上前去問道:“表哥怎么了?是不是不太適應這北國的氣候?”
    “有點。
    ”王澤訕笑:“好像有點著涼,表妹別擔心,我已經找過軍醫官拿了藥。
    ”
    江樓月眉心擰了擰,送下王澤之后,直接轉身往宋先生那邊去了。
    不是她不信軍醫官的醫術,而是她更信任宋先生,便打算去請宋先生來幫王澤看一看。
    去的時候宋先生并不算忙,聽她說罷便應了,帶著藥箱去給王澤看過,說道:“沒什么事情,這藥是對癥的,喝完今晚早早的睡,明日一早應該能恢復許多精神。
    ”
    江樓月這才松了口氣,客氣道:“多謝宋先生了。
    ”
    “應當的。
    ”宋先生笑笑,帶著藥箱離開了。
    江樓月無要緊事,便親自將宋先生送了出去,往回走的時候,她不經意見看了謝堯的帳篷一眼,巧的是,謝堯此時正好從賬中彎身出來。
    十一月的天氣,說熱不熱,但說冷也不冷,可謝堯卻裹著帶毛圈的大氅,看起來十分夸張,這一番打扮之下,顯得他呼出來的氣都泛白了幾分,仿佛天寒地凍冷得要死人。
    他也看到了江樓月,眼眸銳利而深沉,有一抹光華極快地從他眼底閃過,然后,他便轉過了臉,往遠處去了。
    江樓月瞳孔縮了縮,她的心里忽然有了一個古怪的念頭——他今晚肯定會來。
    回到帳篷之后,江樓月用過晚膳,早早的滅了燈。
    夜晚,寒風刮過,呼呼作響。
    子時剛過,一道人影飄然而至。
    江樓月的帳簾飄起又落下,那人無聲進入,抬手一道氣勁,直接朝著行軍榻上打了過去,接著,他丟下大氅,一邊拆解腰帶一邊往榻上竄。
    可就在他邁步靠近床榻的瞬間,他忽然發現,榻上沒有任何溫度,沒有氣息——沒人!
    錚!
    與此同時,身后一道銀光攻擊而來。
    他急速回過身,抬手格擋匕首,并且捏住江樓月抓著匕首的手腕一拽,把江樓月拽到了自己懷中來,手臂用力,把江樓月的兩只手死死壓住。
    江樓月當機立斷,一踩他的腳面,來人吃痛,嘶了一聲,控制著江樓月的手臂便是一松。
    江樓月乘著這個機會勾到了他的腳踝,轉身的同時,匕首一閃,在兩人倒向行軍榻的那一瞬,匕首也駕到了來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