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傳信的人離開已有半月了,相信侯爺已經收到圣旨,再過不了幾日,肯定會回來!”
    “……”皇帝閉上了眼睛,虛弱地說道:“不知……朕能不能等得到……若朕等不到,你就將朕的旨意一個字不差的全部告訴他……”
    “還有云妃……不要告訴云妃,李云廷的去處,云妃的那個孩子,挫骨揚灰……不得入皇室宗譜……”
    他一字一句說著,完全是交代后事的姿態。
    常喜淚流滿臉,連連點頭:“老奴都記住了,都記住了。
    ”
    “傳位的詔、詔書……擬好了嗎?”
    常喜抹著眼淚:“都按照皇上的吩咐擬好了,只等侯爺到來,皇上,您就歇一會兒吧,別說話了……”
    “朕……不累。
    ”皇帝費力地繼續說著。
    說到此處,他再次氣力不濟,昏沉了過去。
    “太醫、太醫!”
    常喜高聲呼喊。
    守在外面的太醫全部奔了進來。
    只可惜皇帝的身體,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好的醫術也無濟于事,只能吊著一口氣。
    常喜自幼跟著皇帝伺候,如今看他這般,只覺得一股悲涼從心底朝上泛。
    “常公公,皇上、皇上怕是不行了,快通知太后和朝臣吧。
    ”太醫院院正抹著汗水說道。
    常喜吸了口氣,“明白了。
    ”
    他招呼一個小太監前來,去給太后通傳消息,又吩咐了自己親信的小徒弟說:“你去守在宮門前,若武安侯到來,立即請侯爺前來!”
    “奴才明白!”
    小太監應了一聲,趕忙去了。
    不多時,太后到來。
    穩住大局的太后,神色平靜無比,她坐于龍榻之前,看著皇帝那張枯瘦的沒有生機的臉。
    許久,太后才轉向常喜:“去福瑞殿,為貴妃梳洗更衣吧。
    ”
    晉王要登基,那么張家就必須除。
    否則外戚橫行,朝堂依然一片烏煙瘴氣。
    張貴妃如今也只有一個下場,殉葬。
    “老奴明白。
    ”常喜欠了欠身子,帶了人,親自往福瑞殿去了。
    ……
    正德門前,武安侯踩著晨光而來。
    連續多日不眠不休,他那一身的明光鎧甲,都鍍上了濃厚的風塵。
    守在宮門前的小太監來回踱步,等他等的腳都快踩爛了,一看到他,立即撲了上前,焦急地說道:“侯爺,快到養心殿,快——”
    武安侯“嗯”了一聲,一路隨著那小太監奔入了養心殿內。
    此時的養心殿,宮娥太監連著太醫全部跪倒在地。
    有不少文武大臣都跪在殿外,氣氛一片哀痛。
    武安侯邁步入后殿,縱然心中早已知曉,是皇帝病重召他回京,但當他看到躺在龍榻之上,毫無生機的皇帝之時,依然怔了怔。
    “侯爺來了。
    ”太后淡淡開口,朝著身邊的蘇嬤嬤遞了個眼神。
    蘇嬤嬤欠身退走,不多時,便帶著太醫院院正進來,為皇帝吊氣,讓他有片刻清醒。
    “江、江卿……”皇帝側著臉,看著立于床邊的武安侯,虛弱地說道:“你回來了……就好……秉筆太監可在,擬旨……”
    他此時已經是話音不清。
    小太監們抬著桌案,快速到了龍榻之前,秉筆太監跪在那兒。
    皇帝說道:“封……武安侯江震為忠義昭武王,一品護國公……輔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