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種焦灼的時刻,謝流云派人送來密旨,在河水之中做手腳。
    來人還帶了許多的藥粉,說是特制的軟骨之藥,可使人渾身無力,但不會傷及身體。
>>    到時候信陽士兵飲下這些水,必定毫無戰斗力,他們再強攻,勝算會非常大。
    江樓月信以為真,便將那些藥粉投入江水之中。
    后來果然也如愿沖入信陽,占領五州。
    可她看到的信陽五州,卻是哀鴻遍野。
    那藥粉,根本不是什么特制軟骨之藥,而是帶毒之物。
    到最后,這一樁喪心病狂的攻城之計,自然而然還是由江樓月做了替罪羊。
    “將軍?!”江承慶在江樓月面前揮了揮手:“問您話呢,您怎么還出神啦?”
    “嗯?你說什么。
    ”
    江樓月回過神,看向江承慶。
    江承慶說:“咱們真的打信陽嗎?他們如果什么都不做,咱們貿然打過去,會不會有點師出無名?”
    “現在只是觀望。
    ”江樓月淡淡說道:“他們如果安分,我們當然按兵不動,他們如果不安分,那必定要先發制人。
    ”
    江承慶重重點頭:“將軍說的是。
    ”
    “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山野密林之間忽然響起一道男音,那聲音帶著揶揄的笑意:“一個小毛丫頭還將軍,笑死小爺了。
    ”
    “什么人?!”江承慶臉色大變,立即拔劍擋在江樓月身前。
    那聲音淡淡道:“呦,還挺護主……你們這群人,小爺在此處睡得正香,竟然跑來擾小爺清夢,大罪!”
    他的聲音在整個山間環繞而過,竟然完全不能分辨人在何處。
    “滾出來!”江承慶臉色陰沉的冷喝,渾身處在戒備狀態,眼睛也掃過周圍可能的藏身之處。
    但這是山中,樹木林立,雜草存生。
    這樣的地方,一眼看去能藏匿的位置不要太多。
    “小爺我就不出去,你找我啊,找到了,給我叩百八十個響頭,小爺就饒了你們!”那聲音囂張的很。
    “豈有此理!”江承慶氣的臉色發青,就沖這幾句話,他今天也非得把人找出來,打爛他的嘴!
    江承慶以眼神示意親兵承扇形向四周慢慢擴散出去。
    江樓月也半瞇著眼睛,不露痕跡地觀察這周圍的情況。
    那些親兵沒走出幾步去,忽然有破風聲響起,下一刻,一個個竟然都木樁一樣定在當場。
    “你——”江承慶面色微變:“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爺的名號,你不配知道!”那人說著,還打了個哈欠,然后立即罵道:“快點,和你那勞什子的將軍一切給小爺叩頭,小爺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放——”屁!
    江承慶怒極。
    但要罵出的話,卻戛然而止,一道風過,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江承慶驚恐無比,視線掃向周圍,身子卻下意識地朝著江樓月身邊護衛,握著劍柄的手也捏的更緊了。
    江樓月直直地立在那里,面色平靜無波。
    她拍了江承慶的肩膀一下,無聲安撫,之后又輕聲說道:“擾了閣下清夢,是我們不該,不如閣下現身相見,也好讓我們賠禮。
    ”
    “你想的美,小爺的盛世姿容,哪是你能見的?”那聲音囂張跋扈,哼了一聲:“想賠禮就叩頭!”
    “叩頭也得有個方向吧,不然你又怎么知道,是叩給你的?”江樓月緩緩說。
    那聲音嗤笑了一聲:“你倒是講究,行,你沖著東方叩,小爺我數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