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一種特制的軟筋散吧。
    ”王淵摸著下巴,視線仔細地掃過桌面上的茶壺,茶具,眉梢微挑地說:“把藥粉涂抹在了壺嘴的位置,你倒茶水的時候,就把藥粉沖到了茶杯里。
    ”
    “你喝下去的,是有藥粉的茶水,所以中招了,茶壺里,和茶杯中都沒有藥。
    ”
    江星月聽著,額角青筋直抽抽。
    王淵說道:“看起來這刺史府上不太干凈,我去與謝公子說一聲,可別釀成禍患。
    ”
    “……”江星月靜默了一下,說:“不是什么不干凈,還是不要去叨擾宸王殿下了,他很忙的。
    ”
    王淵慢慢說:“表妹,這種藥我認得的,是千機老頭的拿手好戲。
    ”
    他當初就中過,而且連下藥的手法都一樣。
    “你這茶壺里的藥,是謝景晗做的吧?”王淵說:“那小子啊,憋著壞呢。
    ”
    王淵本是極聰明的人,來到刺史府的日子不多,但也足夠把該觀察的事情都觀察個遍了。
    謝景晗作為千機老人的徒弟,當初和王淵是有過一些接觸的。
    王淵又怎么會沒發現,那小孩的異常。
    且江星月對著王淵是沒什么心眼的,只將事情一說,王淵便從她的反應,聯系到下手的手法,以及昨晚見到謝景晗的情況,什么都明白了。
    江星月想了想,猶豫地說:“他應該也沒什么壞心眼,只是突然遭逢大變,所以性子就難免陰沉了些。
    ”
    “你在為他說話?”王淵微微挑眉:“小表妹,他藥了你,你還給他說話?”
    “其實他也沒做什么……”江星月表情有些糾結,“他……就是……與我說了幾句話而已。
    ”
    王淵不禁眉梢挑的更高了。
    江星月又說:“他與宸王之間,可能有些嫌隙,這地方又是宸王殿下的地方,如果告訴了宸王殿下,估摸著,謝景晗在這個刺史府會比較難過。
    ”
    王淵問:“他和宸王有嫌隙?”
    “是啊。
    ”江星月點點頭,“我知道的不多,只聽樓兒說起過,云妃的什么事情,和宸王有關系。
    ”
    王淵眼眸微瞇,淡淡說:“這樣啊。
    ”
    “嗯。
    ”江星月嘆了口氣,又說:“宸王做什么,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如今事情已經成了這樣,謝景晗無家可歸了,這里算是唯一能落腳的地方。
    ”
    “如果待不下去,他也沒地方去。
    ”
    “況且,他只是給我下藥罷了,對旁人是沒有壞心眼的。
    ”
    王淵笑了:“小表妹心地真是善良,這么懂得為旁人著想呢。
    ”
    “……”江星月訕訕道:“那不是覺得他也不容易嘛,所以啊表哥,這件事情你知我知,你別與宸王說。
    ”
    “好。
    ”
    王淵爽快地應了,只是半垂的眼簾下,卻閃過些許思量。
    為江震檢查完身體之后,王淵打著扇子走在回廊上,想著方才江星月說的話,步伐卻是漫不經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