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飯后,水云自覺收了碗筷去洗,謝景晗坐在桌邊和江樓月說起這漁村的生活。
    因為江樓月急著等千機老人醒來說話,心不在焉的,覺得時間也過得很慢很慢。
    眼見著日暮西斜,千機老人卻還是沒醒。
    江樓月的耐性不足,皺起眉頭來,“他會不會今晚都不醒?”
    “應該不會。”謝景晗想了想,說:“師傅他老人家一般都是醉一日醒一日的。”
    “……”
    江樓月眉心緊擰。
    真想尋個什么解酒的法子,現在就把那老頭弄醒!
    但理智又告訴她,忍一忍吧。
    等待,讓時間過得非常慢。
    江樓月感覺一晚上都快過去的時候,堂屋里終于傳來些許響動。
    “晗兒……”一道蒼老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景晗還沒站起來,江樓月率先大步進到了屋內:“老前輩!”
    千機老人剛翻身坐起,伸著懶腰打哈欠,聽到聲音愣了一下,視線轉向江樓月。
    屋內沒有點燈,一片昏暗。
    他嘀咕道:“你?你這姑娘的聲音好耳熟啊,叫什么啊?”
    “……”江樓月默了默,耐著性子說:“您還記得凝玉床嗎?”
    千機老人怔住。
    這時候,謝景晗拿著油燈走了進來,溫聲說:“師傅啊,這是樓月姐姐,你不記得了嗎?以前上過云宿山找你治病的。”
    “您還騙了人家的床。”
    “……”
    千機老人瞪了江樓月半晌,“哦。”
    這一聲完了,便默默的下床,一邊打哈欠一邊套鞋,“晗兒,師傅我餓了,有吃的嗎?”
    “有呢,廚房有,您先和樓月姐姐說話,我去取。”
    謝景晗把油燈放下便走了。
    千機老人叉著腰到桌邊來,翻了杯子倒水喝,什么也不說。
    江樓月忍不住湊近兩分:“老前輩,我——”
    “閉嘴。”
    千機老人冷冷開口:“我不想聽你說話,也不想看到你。”
    江樓月僵住,“您是不是知道我的來意?”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千機老人懶懶地看著他:“你趕緊走吧,老頭子這里不歡迎你。”
    “……”江樓月默了默,深吸了口氣:“為何?我自認沒有對不起老先生的地方,還對老先生非常……恭敬。”
    那“恭敬”二字,江樓月說的有點心虛。
    她趕緊跳過這茬,又說:“我這次前來,是來還老先生荷包的,那東西我一直保存著,知道對老先生極為重要,所以親自送來。”
    話落,江樓月把保存的很仔細的荷包拿出來,遞到了千機老人的面前去。
    “荷包……”
    千機老人茫然地看著,伸手把那荷包接下。
    枯樹皮一樣的手指捻著荷包上面漂亮的花紋,忽然說道:“人都死了,要荷包有什么用啊?”
    話音剛落,那荷包便在他的手指下面化成了粉末。
    跳躍的燭火下,千機老人眼底涌現一抹暗紅,冷聲說道:“你的凝玉床就在云宿山,你男人躺過的那個寒潭里。”
    “你自去帶人把寒潭搬開,凝玉床也便拿出來了。”
    “不要擾我,老夫不想看到你們這些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