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這半個月將他與蘇九分成了兩個世界。
而蘇九在沒有他的世界里,過得格外開心。
甚至比待在他身邊時,還要開心。
意識到這一點,顧硯書竟覺得喉嚨微澀,心里也五味雜陳,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現在人也齊了,公主不是想去看燈會嗎?我們走吧。”
顧硯書緊抿著唇,清冷、寡淡的嗓音,也隱藏著幾分薄怒和不悅。
蘇九聽出來了,墨方也聽出來了。
兩個‘打工仔’默契地將頭,往下低了低。
桑卓卻更在意,蘇九于墨方此時同頻的舉動。
她刻意轉身,走到顧硯書身邊,壓低聲音道。
“硯,我覺得蘇九和墨方很配。你覺得呢?”
顧硯書并沒有搭理桑卓。
他闊步向前,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見狀,桑卓揚唇,卻笑得更開心了。
“顧世子……”桑卓身后,以翔眉頭死死皺著,滿臉不滿地沖出來。
他不滿顧硯書如此冷傲,竟然敢無視他的桑卓公主……
“回去!”然而,以翔剛站出來,桑卓便伸出胳膊,將他又擋了回去。
顧硯書在大魏土生土長,自然難以接受,自己女人與自己下屬的雙雙背叛。
但是,她樂于見到男人生氣的模樣。
這是她與顧硯書之間的小趣味。
“硯,你等等我。我們坐同一輛馬車出去。”
桑卓很快又掀著裙擺,朝顧硯書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以翔滿臉不情愿地緊跟著。
身后,蘇九與墨方對視一眼,墨方趁無人注意,壓低嗓音道。
“蘇九姑娘,今日出行你就當玩耍即可,不必有太大壓力。”
蘇九隱約猜到,桑卓公主會誤會她與墨方的關系,一定與顧硯書有關。
所以,顧硯書是知道這件事的,她自然沒有任何壓力。
“嗯。”蘇九輕應一聲,也和墨方一起,朝顧硯書與桑卓離開的方向追去。
兩輛馬車,顧硯書與桑卓一輛,蘇九與墨方一輛。
四人全程無話。
不過一會兒功夫,幾人便來到上京設有燈會的興隆街。
已是傍晚,太陽逐漸西斜,各式各樣的燈籠,都被掛到了街道兩側,格外好看。
一開始,桑卓還想與顧硯書培養感情,但看到這些稀奇玩意后,便徹底將這件事拋擲腦后。
“硯,那是什么?他拿刀往喉嚨里插,是打算自殺嗎?”桑卓又興奮又激動。
“不是。”顧硯書回。
桑卓沒說話,沒過一會兒她又伸手,指著另一處景象,滿臉激動地喊。
“硯,那女娃站得好高,她竟能將那么多碗,堆在自己頭上?真厲害。”
“確實。”
“硯,這東西好可愛……”
“嗯。”
一連幾次,顧硯書都表現得興致缺缺,桑卓也沒了一開始的激動和興奮。
她沉默下來,不再開口。
與此同時,兩人身后傳來,蘇九刻意壓低嗓音的一聲驚呼。
“墨方,那是真的火嗎?那么多火花甩在自己身上,他不疼嗎?”
墨方同樣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開口道,“他身上肯定穿了,防止被火花燙傷的衣服……”
聞聲,顧硯書偏頭,不動聲色地朝后看了一眼……
她倒是和別人玩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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