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了也要作妖,想對蘇九下手?
顧硯書薄唇緊抿,冷漠的眸子里藏著一抹殺意,就像深不見底的寒潭,蘊藏著無知的危險、詭譎…………
在場的幾人,都看得出,顧硯書這是要對桑卓動手了。
鄒御醫撫了撫自己的鼻子,就當自己什么都沒聽見,走到一旁為顧硯書開藥道。
“世子雖然醒了,但這刀傷太過嚴重,仍需要好好靜養,每日按時用藥,切不可做劇烈運動,免得繃到傷口,引發傷口感染……”
墨方跟著鄒御醫走到一旁取藥方,墨離拱手,領了顧硯書的命令道。
“屬下遵命。屬下這就去將那些賊人全部抓起來……”
對于眾人的談話,蘇九并未放在心上,她只垂眸盯著顧硯書,眼里盛著心疼和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問。
“世子,您身上的傷還疼嗎?”
女子低聲,宛若呢喃般的發問,像極了小貓嗚咽時發出的聲音,令人心里一暖。
顧硯書抬眸,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臉色緩和幾分,對著她招了招手道。
“過來。”
男人臉色蒼白,甚至就連他微微抿起的薄唇,都透著幾分虛弱、無力的慘白。
蘇九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她順從地抬腳,一步步朝顧硯書走去,“世子,您怎么這么傻?”
她咬唇走至床邊,乖巧又憐人地蹲坐在顧硯書面前。
想到男人為她擋刀、想到男人胸前那又長又寬的傷口,蘇九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顧硯書沒說話,她便又含著哭腔問了句。
“世子,你為什么要替奴婢擋刀,難道你不知道……”你可能會沒命嗎?
“哭什么?”蘇九的話還沒說完,顧硯書便壓低聲音,淺笑著打斷她的話。
男人抬手,輕輕拭去蘇九臉上的淚水后,輕描淡寫又若無其事地開口說了句。
“這只是一點小傷,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嚴重。”
“況且,如果我當時沒有護著你,那把刀會直接插進你的心臟,你就要一命嗚呼了。”
如果真要死一個。
顧硯書當時想的是,他希望蘇九好好活著。
顧硯書嘴角的笑意逐漸蔓延,像是還有心思,在和蘇九開玩笑一般。
蘇九咬了咬唇,自然知道如果顧硯書不救她,那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但是……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顧硯書會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刀。
想到那驚險的一幕,蘇九的心情始終無法平靜。
她定定望著顧硯書,睫毛輕顫,“世子……”
即使聽到墨離和墨方的對話,蘇九對顧硯書只愛她一人這件事,仍舊存著許多質疑。
她想問顧硯書什么,卻還是在關鍵時刻,改口說了句。
“您想喝水嗎?奴婢給你倒些水來?”
“嗯。”顧硯書頷首低應一聲。
身上被刺了那么大的傷口,又流了那么多血,顧硯書能清醒地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喝完蘇九遞來的水后,他很快便捂著胸口又躺回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次,顧硯書受傷的事,仍舊驚動了侯府上下。
清心閣內。
自從墨方和墨離將顧硯書帶回侯府后,顧老夫人、冷氏、顧侯爺三人,前前后后一共來了三次。
確定顧硯書真的沒事,現在只需要好好靜養后,三人才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