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深夜時分,顧老夫人還是將蘇九召去了寧安堂。
“蘇九,你老實交代,硯書身上的傷,究竟是怎么來的?”
“他自小習武,我不相信區區幾個百姓,就能將他砍成那個樣子!”
顧老夫人在寧安堂供了一座佛像,此時她正雙手合十,在佛前祭拜著。
蘇九就知道,墨離和墨方用百姓作亂的借口,顧老夫人壓根就不會相信。
她跪在地上,大腦飛速運轉著,只能半真半假的將自己知道的事,緩緩說了出來。
“老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與世子當時還在清心閣,好像是宮里來了人,非要讓世子去送即將離京的桑卓公主。”
“然后奴婢就和世子去了。”
“桑卓公主和世子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提著刀沖了出來……”
“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說完,蘇九還擔心顧老夫人不相信,捏著手對著佛像起誓道。
“老夫人,奴婢說的句句都是實情,絕對沒有半句虛。”
聽到蘇九的這句話,顧老夫人這才轉身,盯著跪在她身后的蘇九打量。
也不知她信沒信蘇九說的話。
“嗯。”顧老夫人輕應一聲,自顧自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
“這件事,我自然會去調查清楚。”
話落,她又繼續盯著蘇九,一字一句道。
“你讓你辦的那件事,你辦得很好,我很滿意。”
顧老夫人使了個眼神,張嬤嬤便端著滿滿一盤銀子走了過來。
她將銀子遞到蘇九面前,蘇九面露不解地抬頭問,“老夫人,這是?”
“這是給你的獎賞。”顧老夫人開口,臉上仍舊看不出任何情緒道。
“我雖鮮少出門,卻也知道如今硯書的癥狀,正在逐漸好轉。”
“這件事,你是最大的功臣,所以這些錢,你收下吧。”
蘇九打眼看去,張嬤嬤手里端著的這滿滿一盤的銀子,少說也有七八百兩了。
她雙眼發光,正想伸手去接,顧老夫人便繼續說了句。
“如今還沒到兩年之期,你的任務就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
“你看,我就知道你能行。”
蘇九的手剛摸到,張嬤嬤裝銀子的盤子,顧老夫人便話鋒一轉道。
“只是有一件事,你還是要替我將它辦妥了。”
“只要你辦妥了這件事,我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蘇九手一僵,仰頭望著顧老夫人問,“老夫人,您說的事是什么?”
“接下來一年多的時間里,你就以硯書妾室的名義,繼續留在清心閣。”
“我們侯府必須得讓外人知道,硯書是個正常的男子,以便他日后議親。”
蘇九端著滿滿一盤的銀子,回了清心閣。
回去的路上,她腦子里都是顧老夫人說的那句話。
她回清心閣時,顧硯書正好清醒過來,正在由墨方替他換藥。
蘇九見顧硯書房間的燈還亮著,便好奇地走了過來。
她剛從陰影中走出來,房間里的顧硯書便抬眸朝她看來。
“這么晚,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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