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離開鎮(zhèn)遠侯府了?
蘇九眨眨眼,心里不免閃過幾分懊惱的情緒,為她昨天醉酒后,草草就同顧硯書說了,她要當顧硯書妾室的事……
但事已至此,蘇九就是再后悔,也沒用了。
蕓兒和歲歲為蘇九換好衣服,又盤好發(fā)髻后,蘇九第一時間便去了自己的房間。
兩名小丫鬟緊緊跟在她身后。
“姨娘,您以前就住這間屋子嗎?”
“姨娘……”
“你們以后別再叫我姨娘了,還是就叫我蘇九吧。”
臨進自己的房門,蘇九還是忍不住停下來,一臉認真地望著蕓兒和歲歲。
兩名小丫鬟立馬僵在原地,同時福著身子對蘇九行禮道。
“奴婢不敢。”
見她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蘇九頓了頓,才又換了個說詞。
“那你們以后也可以叫我蘇九姑娘,就是別再叫我姨娘了。”
蘇九今年還沒滿十七歲,兩人這么稱呼她,她總有一種,自己年紀很大的錯覺。
蕓兒和歲歲對視一眼,雖然不明白蘇九為什么這么做,卻還是一前一后地開口道。
“是,奴婢謹遵蘇九姑娘吩咐。”
“奴婢知道了。”
兩名丫鬟站在門口,蘇九一個人進了自己的屋子。
她翻了翻床板,將她這些日子存的錢,全部找了出來。
除去顧老夫人賞她的八百兩銀子外,蘇九自己也存了不少銀票。
而這些銀票,都是從十里香賺來的。
蘇九數(shù)了數(shù),所有銀票加在一起,已經(jīng)有足足六百兩了。
所以她現(xiàn)在,也是個懷揣千兩銀子的有錢人了。
這件事若擱在從前,蘇九連想都不敢想,而如今,她卻真真切切地擁有了這些錢。
蘇九捧著手里的銀票,貪婪又享受地深吸了口氣。
“錢啊、都是錢啊……”
最后,蘇九取出三百兩銀票,便又將那些錢,全部放了回去。
“蘇九姑娘,您是來找世子的嗎?”
蘇九帶著三百兩銀票,打算將這些錢,全部還給顧硯書。
她剛走到書房門口,就看到如煙站在這里,似乎正在抹眼淚。
墨離見她走來,大步朝她走來,溫聲詢問。
“嗯。”蘇九輕應一聲,偏頭望向背對著自己的如煙。
“如煙姐姐,你怎么在這里?”
而且如煙那么要強的人,竟然哭了??
蘇九下意識抬腳,朝如煙走去,蹙著眉頭關心地問她。
“如煙姐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如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頭朝蘇九看來,“蘇九……”
她正欲說些什么,墨離便斂著眼眸,不冷不淡地提醒了句。
“如煙,你說的事,世子已經(jīng)給過你答復了。你該出府了。”
如煙臉上一僵,愣在原地像是在思考一般,最后她垂下眼眸,扯著唇對蘇九笑了笑。
“蘇九姑娘,我沒事。”
丟下這句話,如煙轉身走了。
“蘇九姑娘,請。”如煙走后,墨離俯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蘇九張了張唇,總覺得如煙心里一定有事。
但她知道,墨離一定不會將事情原委,全部說給她聽的。
“謝謝墨大哥。”蘇九微微俯身,握緊手里的銀票,就走進了書房。
書桌前,顧硯書正在執(zhí)筆寫著什么,蘇九忙走上前。
“世子,奴婢來替你研磨吧。”
顧硯書沒說話,蘇九便走上去,握著墨條開始研磨。
而也正是靠近書桌,蘇九才發(fā)現(xiàn),顧硯書筆下的紙張,不是以往的案卷、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