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侯府。
所有人都知道,顧硯書要迎娶世子妃的事,眾人議論紛紛……卻唯獨將蘇九瞞得死死的。
清心閣內,也像沒有發生過這件事般,誰都沒有主動提起。
晚飯時,蘇九坐在顧硯書身旁,發現無論是墨方、墨離,還是顧硯書,他們都表現得和從前一樣,沒有半點不同。
蘇九垂下眼眸,將手里的碗筷放下后,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世子,這兩天外面似乎很吵,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顧硯書面不改色道,“沒什么大事。”
男人格外淡定,像是真的沒什么事發生一般,示意身后的墨方替他勺湯。
墨方勺好湯,將湯碗放在顧硯書面前時,蘇九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但是世子,我好像聽其他院里的人說,你再過幾天,就要迎娶世子妃了。”
顧硯書斂下眼眸,表情仍舊沒有半分變化。
倒是墨方被嚇得一激靈,差點將手里的碗都摔了。
將碗放下后,墨方連忙跪下請罪,“世子恕罪,屬下一下失神……”
顧硯書月牙白的錦袍上,赫然出現一團淡黃色的水漬。
“無事。”顧硯書話落,蘇九便望著跪在地上的墨方,又問了句。
“墨方,你也知道這件事是不是?”
墨方低頭,下意識將目光投到了,一旁站著的墨離上。
所以,不光墨方知道這件事,甚至就連墨離也是知道這件事?
蘇九心下了然,微微垂下的眼眸里,閃過幾分暗色。
顧硯書站起來,仍舊是那副漫不經心地語氣道。
“你不用管他們說了什么。”
他伸手整理著,身上的濕了一塊的衣袍,對蘇九道。
“我回房換衣,一會兒還要出門辦事,你繼續吃吧。”
顧硯書轉身,急匆匆走了。
蘇九坐在原地,一顆心突然一點點朝下沉去。
顧硯書一走,墨方和墨離便緊隨其后,很快就消失在前廳內。
待他們一走,門口守著的蕓兒和歲歲,便急忙走了進來。
“蘇九姑娘……”蕓兒欲又止,歲歲卻是不管不顧地吐槽起來。
“這全天下的男子,就沒有一個是長情的。”
“蘇九姑娘,世子就是個騙子。”
若是鎮遠侯府的家生奴,又或是進府前,受管家教導過的奴婢,是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蘇九低聲叫住歲歲,“以后這樣的話,你別再說了。”
“這里是侯府,而且你們還簽了賣身契,稍有不慎就會被罰的。”
歲歲咬了咬唇,憋著火沉默下來,沒再多說什么。
蘇九照常用完了,平時用晚飯的量,才扯著唇,對兩人道。
“我已經好久沒出府,去十里看看了。明天我帶你們看看?”
“嗯嗯。”蕓兒和歲歲對視一眼,眼底都藏著幾分濃濃的喜意。
她們對蘇九開的這家店,早就垂涎不已了。
第二天,蘇九將這些日子許永送來的銀票,以及上次顧老夫人給她的銀子,全部帶了出去。
她將這些錢,全部存在錢莊后,才帶著歲歲和蕓兒去十里香,轉悠了一圈。
見到如煙時,蘇九還上前關懷地問了句。
“如煙姐姐,你妹妹找到了嗎?”
如煙面露苦澀,“找到了。”
蘇九還以為沒找到,所以如煙才會是這副表情。
但見人都找到了,如煙還露出這副表情,她愣住,心里‘咯噔’一聲。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