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飯店的時候,容既的情緒依舊沒有任何的緩和。
    但在眾人面前他倒還是那彬彬有禮的樣子,臉上的微笑也沒有掉下來過。
    時渺坐在他身邊,手機響了幾次。
    最后一通電話是小容晏打過來的,問她是不是又跟他爸爸去約會了不管他。
    他的聲音不小,正好那個時間飯桌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一時間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她身上。
    時渺不得不安慰了小容晏幾句后掛斷了電話。
    轉過頭,卻看見容既正面無表情的喝著酒。
    對面的人笑著說道,“剛才電話里是的是容先生和容太太的孩子吧?上學了吧?”
    時渺回以一笑,“是,剛上幼兒園。”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最愛鬧騰了,容太太平日里肯定很辛苦。”
    時渺搖搖頭,“沒有,他還挺乖的。”
    話說著,放在桌下的手悄悄的伸過去想要去握他的手,但容既很快起了身,“抱歉,我出去打個電話。”
    話音落下,他轉身就走。
    “容先生,您請。”
    桌上的都是人精,自然都看出了容既和時渺之間的僵硬,但他們自然是不敢點評和議論的,此時都跟什么都沒有察覺一樣巧妙的將話題轉到了孩子上。
    時渺一一微笑著回答了。
    坐在另一邊的何菲將這一幕幕看在了眼里,眼睛在那個空位上停留了一會兒后,便低聲跟旁邊的人說一聲自己要去洗手間,自己走出了包廂。
    剛走到走廊,她便見到了那抽煙的男人。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便將外套脫了,此時身上僅穿著那件白色的襯衣,袖扣被解開,再往上挽了幾層,露出下面白皙的小臂。
    而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是一個黑金色的婚戒。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男人很快轉過頭來。
    看見是她后,目光又很快沉下,再回頭看著窗外。
    何菲深吸口氣后,慢慢走了上前,“容先生。”
    他掐了煙,轉過頭來看著她。
    “您是不是心情不好?”何菲輕聲問他,“是我們的同事給您造成什么困擾了嗎?”
    “沒有。”
    容既的回答平靜而冷漠。
    何菲頓了一下后,又說道,“其實今天采訪的后半段……我也感覺有些冒犯了,問題雖然是我問的,但這背后……您也知道。”
    “如果您不喜歡的話,我回去就讓后期的同事剪了。”
    ——青梅竹馬?天生一對?
    ——青梅竹馬?天生一對?
    這樣的場面話,何菲見得多了。
    就好像兩年前被爆出來的那對相愛二十年多的夫妻一樣,之前何菲也做過他們的一個采訪,他們在她面前配合的更是天衣無縫。
    但后來所有人才知道,所謂的天衣無縫,其實早已千倉百孔。
    而眼前這個幾個小時前還評價他和她妻子之間是天生一對的男人,在私底下似乎連戲都不愿意演。
    見著他的沉默,何菲又繼續說道,“容先生,其實我本人很久之前就認識您了。”
    “大概是三年前?在一個慈善宴會上,我見過您。”
    容既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跟他說著話,眼睛里閃爍著光芒,臉頰微微發紅,語熱切且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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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說的什么,容既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