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勝過魔窟殿,
該處必有跡顯現(xiàn),
末日將臨無疑慮,
埃西鐸克星再見,
半身人挺身而出。
“我只能理解其中的一部分,我們請教父王迪奈瑟,米那斯提力斯之王他對于剛鐸的歷史極為了解。他只愿意說,伊姆拉崔是精靈語中一座北方遙遠山谷的名稱,愛隆和其他半精靈等傳史者居住在該處。因此,我的弟弟在明白了這危機有多么迫切之后,立刻想要踏上尋找伊姆拉崔的旅程。但由于這旅程充滿了危險和憂慮,因此,我決定親自踏上尋找此地的旅程。我的父王極端不愿讓我離開,最后還是只能放手讓我走。我踏上了早被眾人遺忘的道路,尋找愛隆的居所,許多人都曾聽過,卻沒有多少人知道它確實的位置。”
“此地就是愛隆的居所,你將看到更多的跡象。”亞拉岡站起來說道。他將配劍解下,置放在愛隆面前的桌上,那是柄斷劍。“這就是斷折圣劍!”他說。
“你是誰?又和米那斯提力斯有什么關(guān)連?”波羅莫好奇地看著這穿著破舊衣物的瘦削漢子。
“他是亞拉松之子亞拉岡,”愛隆說:“他是埃西鐸、伊蘭迪爾的嫡傳子孫,也是北方所剩無幾登丹人的領(lǐng)袖。”
“那這該是你的,根本不是我的!”佛羅多驚訝地站起來,彷佛預(yù)料馬上會有人來向他收走這枚魔戒。
“這不屬于任何人,”亞拉岡說:“但預(yù)中已經(jīng)說明了你該繼續(xù)持有它。”
“獻上魔戒,佛羅多!”甘道夫嚴肅地說。“時機到了,拿出魔戒,波羅莫就會明白他的謎語后半部的意思。”
眾人突然間安靜下來,每個人都看著佛羅多。他突然間覺得有些羞愧、有些恐懼,極端不愿意拿出魔戒,憎惡看到它的模樣,希望自己能夠躲得遠遠的。當他用顫抖的手拿起魔戒時,魔戒閃動著邪惡的光芒。
“這就是埃西鐸的克星!”愛隆說。
波羅莫一看見那枚金戒指,眼中就閃動著異彩。“這就是半身人!”他喃喃自語:“難道米那斯提力斯的末日終于到了嗎?可是,我們?yōu)槭裁匆獙ふ乙槐鷶鄤Γ俊?
“預(yù)中所指的并非是米那斯提力斯的末日,”亞拉岡說:“但我們所面臨的的確是可怕的末日和極端危險的挑戰(zhàn),因為這柄斷折的圣劍就是伊蘭迪爾陣亡時所持有的武器。即使其他所有的家傳寶物都已失傳,這柄斷劍依舊是他子孫最珍惜的物品。因為,我族中一直有個傳說,當魔戒,埃西鐸的克星再現(xiàn)時,這柄圣劍將會重鑄。你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斷劍,你還需要什么?你希望伊蘭迪爾的皇室重回剛鐸嗎?”
“我來此不是懇求任何人施恩于我,而只是尋求謎題的解答,”波羅莫驕傲地說:“但我們的確是身陷險境,伊蘭迪爾的圣劍確實是我們沒有預(yù)料到的希望。只是,我們不確定這柄圣劍是否真的能夠自蒙塵的歷史中再度出現(xiàn)。他又再度看著亞拉岡,眼中露出懷疑的神色。
佛羅多感覺到比爾博似乎對朋友的反應(yīng)感到不耐煩。他突然間站起來,大聲念誦:
精光閃耀非真金,
四海云游未迷蹤;
古而彌堅生不息,
根深怎畏浸霜冰。
百劫火煉將蘇生,
光華四射破暗喑。
斷折圣劍重鑄日,
無冕王者再為皇。
“或許不是非常好,但如果你除了愛隆的保證之外還想要別的東西,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切中你的需要。如果愛隆的建議值得你跋涉一百一十天,那么你最好乖乖地聽對方說些什么。”他哼了一聲坐下來。
“這是我自己編的,”他對佛羅多耳語道:“那是我遇到登納丹,他第一次告訴我他的身世時,我寫給他的。我當時真希望自己的冒險生涯還沒結(jié)束,能夠在他的時機到來時陪著他一起出去冒險。”
亞拉岡對他笑了笑,又再度轉(zhuǎn)身面對波羅莫。“從我的立場來看,我愿意原諒你的懷疑,”他說:“我和迪奈瑟宮殿中輝煌燦爛的埃西鐸和伊蘭迪爾實在有很大的差別。我只是埃西鐸的子嗣,并非他本人。我過了很長一段極為艱苦的日子,從這邊到剛鐸的旅程和我的冒險比起來相形失色。我越過了無數(shù)高山、河流和平原,我甚至到過星辰排列都有所不同的盧恩和哈拉德等異邦。”
“但,這世上勉強可稱作我家鄉(xiāng)的地方還是在北方,因為,瓦蘭迪爾的子孫在那邊生生不息地居住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的歷史漸漸灰暗,人數(shù)慢慢變少,但斷劍總是能傳給下個繼承人。在我結(jié)束之前,波羅莫,我一定要說清楚我們的立場。我們這些荒野之中的游俠是寂寞的過客和獵人;我們是魔王爪牙的獵人。黑暗的勢力不僅限于魔多,他們還在很多其他的區(qū)域出沒。”
“波羅莫,如果剛鐸算是自由世界的了望塔,那我們扮演的就是不為人知的守護軍。有許多魔物不是你們的高墻和利劍可以阻擋的,你對于領(lǐng)土之外的疆域所知甚少。你剛剛說到了和平和自由,北方大地如果沒有我們的犧牲,他們可能根本不知道這四字的含意。他們可能會被恐懼摧毀。但如果有魔物入侵無主的山崗或是不見天日的森林,就必須靠我們?nèi)カC殺、驅(qū)趕它們。如果所有的登丹人都沉沉睡去,或是踏進墓中,北方大地怎么可能高枕無憂,人們怎能自由自在地在路上漫游?”
“但是,我們所獲得的感謝比你們還要少。旅客們怒目以對,鄉(xiāng)民們給我們各種各樣的綽號。有個住在魔物一天路程中小鎮(zhèn)的胖子叫我‘神行客’,如果沒有我們不眠不休地看守,這魔物可能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甚至摧毀整座小鎮(zhèn)。但我們卻不能夠因此有所松懈,如果單純的人們可以免受恐懼和憂慮的困擾,我們就必須讓他們繼續(xù)保持單純,而且這一切都必須秘密進行,春去秋來,這就是我同胞們永不止息的任務(wù)。”
“歷史的巨輪又再度開始轉(zhuǎn)動,新的時代開始了。埃西鐸的克星已經(jīng)現(xiàn)世,我們即將面臨大戰(zhàn),圣劍必須重鑄,我會親自前往米那斯提力斯。”
“你剛剛說埃西鐸的克星已經(jīng)現(xiàn)世,”波羅莫反問道:“但我剛剛只看見一名半身人手中拿著金戒指;而埃西鐸在這個紀元的一開始就已經(jīng)陣亡,智者們怎么可能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克星?這枚戒指又是怎么代代相傳,最后出現(xiàn)在這樣一名詭異的信差手上?”
“我們會說明這件事情的,”愛隆說。
“大人,請先別急!”比爾博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日正當中了,我覺得該找些東西補充精力了。”
“我還沒有介紹你呢,”愛隆笑著說:“現(xiàn)在輪到你了。來吧!告訴我們你的故事。如果你還沒把它寫成詩歌,你可以用口語的方式報告。時間越短,你就可以越快吃飯。”
“好吧,”比爾博說:“遵命。但我這次說的會是真實的故事,在此的諸位可能聽過別種版本的說法,”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葛羅音。“我希望他們能夠忘記過去,原諒我。當年我只希望能夠?qū)⑦@寶物占為己有,能夠擺脫小偷的污名。但是,現(xiàn)在,或許我已經(jīng)對世事有了更透徹的了解。總之,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對于許多人來說,這是個全新的故事;他們驚訝地看著這名老哈比人興致勃勃地說著之前和咕魯之間的斗智。他并沒有漏掉任何一個謎題,如果不是愛隆插手,他可能還準備一路描述到最后的宴會和他神秘消失的場景。
“說得好,我的朋友,”他說:“現(xiàn)在就先描述到這里吧。我們已經(jīng)知道魔戒交到你的繼承人佛羅多的手上,現(xiàn)在該他說了!”
接著,佛羅多有些不情愿地開始描述魔戒從到他手中開始那天的情景。他從哈比屯和布魯南渡口之間的每一步冒險都經(jīng)過反覆地質(zhì)問和考慮,他所能夠回憶起一切有關(guān)黑騎士的資料都經(jīng)過反覆檢證,最后,他終于坐了下來。
“真不錯,”比爾博對他說:“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家伙老是打岔,這應(yīng)該是個不錯的故事。我剛剛試著做筆記;不過,如果將來我要把它寫下來,晚上有空時我們應(yīng)該要再談?wù)劇T谀愕竭@邊來之前的經(jīng)歷我就可以寫上一整個章節(jié)了呢!”
“沒錯,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佛羅多回答道:“但對我來說,這個故事似乎并不圓滿,特別是有關(guān)甘道夫的部分。”
坐在他附近的加爾多也聽到他說的話。“你說出了我的心聲,”他大喊道,接著轉(zhuǎn)向愛隆說:“賢者可能很有理由證明在半身人小寶庫里面的戒指就是至尊魔戒,但我們可以聽聽其中的證據(jù)嗎?而且我還要再問一個問題,薩魯曼呢?他是研究魔戒的專家,這次卻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他聽過我們剛剛聽到的資料,他的意見會是什么?”
“加爾多,你剛剛的問題其實可以合并為一個,”愛隆說:“我并沒有刻意忽略這些問題,等下你也可以得知這確實的答案。但這一切都該由甘道夫來說明,我最后才會請他出面,因為這代表我對他的尊敬,而且這一切的幕后推動者就是他。”
“加爾多,有些人會覺得,”甘道夫說:“佛羅多之所以被追捕,以及葛羅音的故事,都足以證明哈比人的財寶對魔王來說價值連城。但,這不過只是個戒指而已,又怎么樣呢?戒靈守護著九枚戒指,七枚矮人戒指不是被奪走,就是已經(jīng)被摧毀。”葛羅音不安地動了動,并沒有發(fā)。“我們知道其余的三枚在哪里。那么,這枚讓他饑渴無比的戒指又是什么背景呢?”筆趣庫
“的確,在大河的失落和山脈中的重現(xiàn)之間,歷史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但是,即使賢者們所不知道的消息,也藉由我的努力而重見天日,但卻已經(jīng)太晚了,因為魔王已經(jīng)緊追在后,他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近。幸好,直到今年,就是這個夏天,他才知道了事件的全貌。”
“有些人或許記得,許多年以前,我大膽地侵入位在多爾哥多的死靈法師巢穴,悄悄地刺探他的秘密,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事實:我們的恐懼果然成真了,他就是魔王索倫,經(jīng)過漫長的時間再度轉(zhuǎn)生到人世間。有些人,也會記得薩魯曼勸說我們不要公開和索倫為敵,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對他的擴張袖手旁觀。但是,最后,隨著他的力量逐漸增長,薩魯曼也不得不低頭,圣白議會使出全力,將邪惡趕出了幽暗密林,就在那一年,魔戒剛好現(xiàn)世,如果這是巧合的話,還真是個奇怪的巧合。”
“但是,正如同愛隆所預(yù)見的一樣,我們已經(jīng)太遲了。索倫也在監(jiān)視著我們,早已準備好面對我們發(fā)動的攻擊,他從九戒靈居住的米那斯魔窟,遠遠地遙控魔多的運作。他刻意在我們面前示弱,假意逃跑,目的只是在不久之后前往邪黑塔,公開宣稱魔王已經(jīng)再臨。然后,圣白議會最后一次召開,我們聽說他正在饑渴地尋找至尊魔戒。我們都擔心他已經(jīng)獲知了我們所不知道的情報,但薩魯曼否認這件事情,重復(fù)了他之前一直對我們發(fā)表了理論:至尊魔戒永遠不可能再出現(xiàn)于中土世界。”
“‘最糟的狀況不過是,’他說:‘我們的敵人知道魔戒不在我們手中,依舊沒人知道它的下落。但他以為魔戒終還有再度出現(xiàn)的一天。別害怕!他的希望會讓他分心。我不是已經(jīng)仔細研究過這件事情了嗎?魔戒落入大河安都因中,很久以前,當索倫還在沉睡的時候,這枚戒指早就被沖入海,就讓它在那邊安息直到萬物終局。’”
甘道夫沉默下來,從門廊往東看向遙遠的迷霧山脈,看著那塊末日危機隱匿了那么久,卻無人知曉的區(qū)域,他嘆了口氣。
“我在那時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說:“我被賢者薩魯曼的甜蜜語所欺騙;如果我早點發(fā)現(xiàn),就會早點開始尋求真相,我們現(xiàn)在所面臨的局勢就不會這么危急。”
“我們都有責任,”愛隆表示:“如果不是有你鍥而不舍的努力,黑暗可能早已降臨。繼續(xù)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