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王儲重現之時即將到來,
灰衣的隊伍也將從北而來。
但汝之道路將充滿黑暗:
亡者鎮守著那道路通往海岸。
她對勒茍拉斯則是說:
勒茍拉斯,綠葉在樹下已經歷許久
汝已度過快樂的時光,但務需注意那大海不朽!
若汝聽見岸邊的海鷗鳴叫,
汝之心將不再甘于被森林圍繞。”
甘道夫沉默地閉上眼。
“她沒有給我任何的話語嗎?”金靂低頭道。
“她的話語讓人有不祥的感覺,”勒茍拉斯說:“對于收到的人來說卻又含混不清?!?
“我還是覺得不公平!”金靂說。
“那又該怎么樣?”勒茍拉斯說:“難道你寧愿她預測你的死期?”
“是的,如果她無話可說?!?
“怎么搞的?”甘道夫張開眼問道:“啊,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了。金靂,真抱歉!我剛剛在思索那訊息的意義。但事實上,她的確有話要告訴你,那既不黑暗、也不傷悲。”
“‘給葛羅音之子金靂──’她說:‘代我向他問好,執吾發者,不管你到哪里,我的心思都與你同在。但務需小心,不要將斧頭砍向錯誤的樹木!’”
“真高興你能夠和我們重逢,甘道夫,”矮人手舞足蹈地用矮人語唱著歌:“既然甘道夫的腦袋不可動,讓我們找顆理所當砍的腦袋來動手吧!”
“時機應該不會太遠了,”甘道夫起身說道:“來吧!老友重聚,已經占去了我們不少的時間,現在該趕路了?!?
他又再度披起破舊的斗篷,開始帶路。一行人跟著他,很快地就從高地走下來,進入森林,
回到了樹沐河的河岸邊。他們一不發,直到再度來到法貢森林邊緣的草地為止,四周還是沒有任何馬匹的蹤跡?!八麄儧]有回來,”勒茍拉斯說:“這次恐怕要走很遠了!”
“我可不能走路,事態緊急!”甘道夫說,然后,他抬起頭,吹出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那聲音清澈響亮,讓其它人都覺得無比驚訝,很難想象這種聲音會是出自老人之口。他吹了三次口哨,從遙遠的地方,眾人聽見有馬匹的嘶鳴聲,乘著東風飄送過來,他們等待著有奇跡發生。不久之后,就傳來了馬蹄聲;一開始只有躺在地上的亞拉岡可以感覺到,接著聲音穩定增強,其它人也都可以聽見。
“來的不只一匹馬,”亞拉岡說。
“當然了,”甘道夫說:“一匹馬可載不了全部的人哪!”
“有三匹馬,”勒茍拉斯看著平原的彼端:“你看看它們跑得多快!你看,那是哈蘇風,旁邊是吾友阿羅德!但領頭的是一匹十分高大的駿馬,我之前沒有看過他?!?
“你以后也不會再有機會看見這么美麗的神駒了!”甘道夫說。“這是影疾。它是眾馬之王,連洛汗國之王希優頓都不曾看過比它優秀的駿馬。你們看,它是不是閃著銀光,跑起來如同激流奔騰?它是來找我的,它是白騎士的座騎,我們將要并肩作戰!”
正當老法師還在說話的時候,那匹馬依舊沖勢未緩地奔向他;它的毛皮閃耀,鬃毛在急馳下跟著狂風飛舞,另外兩匹馬則緊跟在后。當影疾一見到甘道夫的時候,它立刻緩下步伐,開始大聲的嘶鳴;然后,它抬頭挺胸奔向前,用鼻子磨搓著老人的脖子。
甘道夫輕拍著它:“老友,這里離瑞文戴爾可真遠哪!”他說:“但聰明、快速的你,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趕來幫忙。讓我們奔馳到天涯海角,再也不分離吧!”
另外兩匹馬很快的也跟了上來,靜靜地站立一旁,仿佛在等待著命令?!拔覀兞⒖糖巴范盼?,前往你主人希優頓的宮殿。”甘道夫神情凝重地命令,眾馬低下頭?!皶r間緊迫,請諸位同意載送我們,我們懇求你們以全速趕路。哈蘇風載送亞拉岡,阿羅德則是協助勒茍拉斯,我會讓金靂坐在我前面,在影疾的同意之下一起趕路?,F在我們先喝點水,然后就出發。”
“我這才明白昨晚是怎么一回事,”勒茍拉斯身輕如燕地躍上阿羅德的背:“不管它們一開始是不是因為恐懼而逃跑,最后它們都遇到了族長影疾,因此高興地和它會合。甘道夫,你知道它就徘徊在附近嗎?”
“是的,我知道!”巫師說:“我的意念投向它,懇求它快速趕來。昨天它還在此地南方極遠的地方,相信它這次應該可以更加快速地帶我們回去!”
甘道夫在影疾耳邊低語幾句,馬王立刻開始奔馳,但并沒有超過其它兩匹馬的步伐。過了不久之后,它猛然轉向,帶著眾人從河水較為低淺的地方越過河流,領著他們往南踏上一塊平坦的草原。這里沒有任何道路的痕跡,但影疾并沒有顯出絲毫猶豫。
“它正朝著希優頓在白色山脈下的皇宮前進,”甘道夫說:“這樣子會比較快。東洛汗的道路比較明顯,主要的大路在河的另一邊,但影疾知道這塊土地上的每一條捷徑?!?
接下來的許多個小時,他們都在草原和河谷間奔馳著。綠草的高度有時甚至達到騎士的膝蓋,眾人的座騎似乎泅泳于綠色的大海中。他們一路上遇到許多泥塘,甚至包括潮濕危險的沼澤,但影疾都帶領眾人安全通過。慢慢的,太陽開始往西方落下,看著這塊遼闊的平原,騎士們目睹太陽如同烈火一般落入地平線的另一端。在遠方的山脈兩邊都有著紅色的光芒,一道黑煙將落日掩蓋了部分,把夕陽化成了血色的黃昏。
“那里就是洛汗隘口,”甘道夫說:“剛好在我們的正西方,艾辛格就在那個方向?!?
“我看見了一道濃煙,”勒茍拉斯說:“那會是什么?”筆趣庫
“戰爭的前兆!”甘道夫說:“繼續趕路!”.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