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更沒想到香蘭竟說出這樣一篇話公然落她顏面,氣得渾身亂顫,指著香蘭:“你……你……”半天說不上話,怒得起身便要走,夏二嫂是個眼皮子活絡的,趕緊扶了金氏,對薛氏道:“我娘也是好心,方才是說錯了,我替她配個不是。”
薛氏也趕緊來打圓場,呵斥香蘭道:“沒大沒!”對金氏笑道:“女孩兒家家不懂事,老姐姐可千萬別惱她!”
夏二嫂拉著金氏的胳膊道:“娘趕緊坐下,這就是話趕話說出來罷了,有甚大不了的呢。”連連給金氏使眼色。
金氏知她這個二媳婦兒是最有心計的,雖忍不住想走,可她到底面皮厚,卻也坐了下來。
夏二嫂是個會說笑的,先贊房中的擺設好看,又去夸薛氏的衣裳,而后又將話頭扯到夏蕓身上,夸說夏蕓如何才高八斗,一表人才云云。金氏一聽這個,腰桿也挺了起來,開始說夏蕓如何在衙門里受器重。三兩語之后,便將前番揭過,又說笑起來。
夏二嫂是個自來熟,扭過臉兒又跟香蘭說話兒,摸著香蘭的鬢發(fā)胳膊,上上下下看了一個遍,香蘭有些不自在,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那夏二嫂卻又往前一步,拉上香蘭的手,笑道:“哎喲喲,真跟天仙似的,上回見她還是幾年前,那時候還沒進林家呢,這一晃都成了大姑娘,出挑得都讓我認不出了,那個爽利的性子也讓我喜歡,也不知將來哪個有福,能娶了這樣的佳人兒去。”
口中一長一短的問香蘭平日都做什么,香蘭含笑道:“還能做什么,平日做做針線罷了。”
夏二嫂笑道:“你還做什么針線,光畫畫兒了罷?現(xiàn)如今一張畫兒能賣幾兩銀子了?”
香蘭一怔,看那夏二嫂眼中精光四射,身上愈發(fā)不舒坦,淡淡道:“夏二嫂子說笑了,我哪會什么畫兒,可別聽外頭人亂嚼舌頭根子。”
夏二嫂堆著笑:“騙嫂子不是?你悄悄跟嫂子說,嫂子一準兒不告訴別人……”
正說著,夏三姐兒又湊上來,她比香蘭一歲,從都沒穿過幾身新衣裳,自打香蘭一進門,她便眼饞香蘭一身鮮明衣裳和穿戴首飾,羨慕道:“你這頭上戴的花兒、朵兒的真好看。”ъiqiku.
香蘭正愁不知如何應對夏二嫂,聽了這話,便從頭上拔下一支堆錦的花兒,遞到夏三姐兒跟前道:“喜歡這支便送你。”
夏二嫂一疊聲道:“哎呀呀,這怎么使得。”暗自后悔方才自己沒贊香蘭穿戴,否則也該送她一支才是,此時倒不好開口了。
夏三姐兒接了花兒,見那花兒精巧別致,還有銅絲兒彎成的蝴蝶須子,墜著的絳紋石,一顫一顫的。夏三姐兒摸了又摸,也不道謝,只管往自己頭上插,又眼巴巴看著香蘭頭上道:“你戴的簪子釵環(huán)也怪好看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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