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家園賤待笑語
而今,家園賤待笑語
所以說,剛剛也問了好幾次了,你到底是誰啊
你到底是誰呢
...
....不要學(xué)我說話!你說,你怎么會跟在她身邊啊
哼哼,你猜
喂!你到底是誰啊
嗯哼!那你到底是誰啊
我的名字是愛莎,給我記...
...不對!不是我先問你的嗎
呼呼呼...
...
在羊群的包圍之中,玩累了的少女那嬌嫩額頭還滲著細(xì)密汗水,在白樹之下吐著氣笑出聲來。而在少女對面的,正是那被氣得有些迷糊的假小子愛莎,這會她正插著腰,看著面前美得像天使的少女,臉帶不爽。
要說為什么不爽,大概就是那個高大的牛仔一直抱著少女的原因——看著他們親密地坐在棺材上,而男人還拿一種戒備的目光盯著自己,這種情況就足以讓急匆匆偷跑來的愛莎氣到昏過去了。
她連串發(fā)問,面前的少女卻是一副以人畜無害的樣子打回了無數(shù)條,搞到最后還是自己先把名字報(bào)上去了,這點(diǎn)讓愛莎不由產(chǎn)生了深刻的挫敗感
呼...
...愛莎深深吐了口氣,看著面前被男人極盡寵愛抱住的少女,目光從她那精致的臉龐一直滑落到對方那柔嫩白皙的赤足去。她咬了咬牙,眼神都有些迷惑起來——少女不管從哪看起來,都不像是什么普通的牧場能養(yǎng)出來的人。而且愛莎也充分肯定昨夜的晚餐上山姆大叔一句沒提‘牧場有個天使一樣美好、從畫里走出來的女孩’這種事情。
男人抱著少女,戒備地朝愛莎看來。那目光真是有夠讓愛莎難受的,更別提他抱住少女的手臂居然是那么溫柔。連少女的纖腰都沒有勒住的,自然無比,搞得好像在捧著一團(tuán)云朵。
愛莎瞬間就感到了嘴角的苦澀了。
還未嘗試過什么甜蜜的事情,竟就被個小女孩抹殺掉那份該有的情懷了,何等悲哀——
愛莎眼眶紅了紅,站在男人面前突然覺得有點(diǎn)狼狽。但她畢竟是行走西部的流浪商人,馬上便忍住了哭出來的丟人沖動。
...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們保守秘密。再見,朱麗葉小姐,再見,羅密歐先生...
...
為了忍下莫名其妙的淚水,愛莎死咬著牙轉(zhuǎn)過頭去,她在腦海里最后一次深深地描繪一次男人的輪廓,拔腿就跑!
咦等一下啊,姐姐!
本以為會是男人開口的,卻沒想到等到了小女孩軟糯的聲音。愛莎有些驚訝地回頭望去,看到了朝自己招手的少女。她見愛莎回心轉(zhuǎn)意,不由甜甜地笑了起來。
你看...
...她單手環(huán)過男人的脖子,瞇著眼輕輕蹭了起來,有些享受似地發(fā)出了小貓奶里奶氣的聲音:我跟我家中尉可差得很多歲哩。
男人低下頭顱任由少女親近,卻嚴(yán)肅地沉默不語。
愛莎為之一怔,隨即黯淡的雙眸飛快亮起。
是啊!
她那么小個女孩子,跟面前怎么看都過了二十七八的男人待在一起...
...就算看起來是那么親密,他們也大概不會有什么自己想象里的關(guān)系吧!
甚至,說不定他們就是父女!
想到這里,愛莎不由有些激動起來。她連忙沖上前去,拉住了少女柔軟的手心——但沒想到的是男人馬上揮手一拍,眼神猛然銳利起來,以野狼護(hù)崽一樣的表現(xiàn)把她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自尊再次打碎。
愛莎捂著自己被拍得疼痛不已的手背朝后退去,眼神有些受傷地看著男人。但對方卻直接收回了目光,似是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浪費(fèi)精力。她不由倒吸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痛到窒息了。
額...
...少女勾著男人的脖子,看著面前的愛莎一副含淚待哭的委屈模樣,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她眼睛一轉(zhuǎn),環(huán)過男人脖子的手掌直接抬起,揪了揪男人的耳朵,帶著無奈的語氣開口道:不要這樣嚇唬人家,她還是小女孩。而且,姐姐壓根對我沒有敵意啦!
愛莎驚訝地看著面前那表情豐富、儀態(tài)成熟的少女,不由有些滑稽地張大了嘴巴。她自認(rèn)自己算是早熟得狠了,可是依然在某些時候犯一些小蠢,可面前的少女怎么看都像個七八歲女孩子,怎么又說得出這種話來
再看那魁梧冷冽的男人,在少女的嬉笑打鬧中也全然接受,沒有什么抵抗感覺。硬要形容這種情況的話,大概就像見到一位小甜心正在訓(xùn)斥一只大美洲豹那么反差吧。
讓你見笑啦。
少女呵呵笑著,把摟著男人的手臂放開來。她抬頭看向男人的下顎,掙扎地從他懷中擠了出來,才沉聲說道:我不陪你放羊玩啦!芬里爾中尉,你就好好努力吧。我要跟這個姐姐去做淑女才能參加的茶話會,你可不能偷聽哦。
她的聲音雖然帶著少女稚嫩的表現(xiàn),話語卻清晰無比,語速也堪稱干凈,就像是什么受過教育的學(xué)生才說得出來的那樣,隱隱還帶了長輩那樣的架子。這一點(diǎn),愛莎雖然有些說不出口,心里頭已經(jīng)感覺她才更像家長的滑稽想法。她在州里見過很多夫人,她們對孩子或狗狗,大抵就這么個說話腔調(diào)。
況且,男人居然叫芬里爾嗎
真是個不錯的名字,聽起來也很有硬漢的氣息。但不對,還不知道是名是姓,配不配自己的名呢——愛莎突地紅了臉,有些矜持地退后了一步。
但很可惜,其他兩人都沒空理她——面對少女風(fēng)鈴似的聲音,男人持續(xù)冷著臉,搖了搖頭。他看向愛莎,淡淡開口道:她不安全。
只是聽著他那聲音,愛莎的表情就不由愈發(fā)僵硬。她甚至開始想挖個洞趕緊躲進(jìn)去,哪怕當(dāng)只土撥鼠也興許比現(xiàn)在開心。實(shí)在是太尷尬了,再有架子的有錢人也不像他這么傷人的啊!
怎么可以這么說話呢
少女伸手拍在男人的雙頰上,用力地搓揉起來。愛莎再次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冷酷的男人被少女肆意玩弄、卻無動于衷。
對女孩子說話,是要有風(fēng)度的,風(fēng)度!
雖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的,愛莎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面前的陌生少女居然在為自己說話——她眨了眨眼,心頭一熱。
哇——
愛莎破涕為笑,猛然興奮地?fù)淞松先ァ?
然后,在男人那雙帶著警告的眼神前及時止住身體,堪堪停在少女面前那么三四公分的位置。
她看了看男人,眼神里的光彩有些黯淡下來,但馬上的,她又撐著興奮的雙眼,滿懷感動地看向了女孩。
太久了!我太久沒有被人這樣體貼了~啊啊啊!小小姐,你真是一個溫柔的好人!
嗯,我是好孩子沒錯啦~但姐姐也太容易感動了吧少女好笑地看著愛莎,搖了搖頭說道:像姐姐這么干脆單純,我倒覺得你才是妹妹了。
才沒有——我很那個...
...額,狡猾的!對,是狡猾。我可是跟著莫耶到處做生意的,什么人沒見過,怎么看都不能說單純。
愛莎拍著胸口,表情再正經(jīng)不過了——但落在少女眼中,卻只覺得愛莎是著實(shí)‘可愛’。
呼呼呼,是嘛
少女捂著小嘴,卻刻意地發(fā)出輕盈笑聲來。那質(zhì)疑的態(tài)度頓時讓愛莎有些臉紅,但此刻卻沒法發(fā)作出來。她羞紅了臉,微微偷看男人支支吾吾地說道:是真的!我去過的地方很多,見到的人也很多、有不少都超~厲害的!像是...
...對了!馬匪!我們以前就遇上過馬匪,狂飆了許久才甩開呢!雖然卡車跑得不是很快,卻非常堅(jiān)固,那些馬匪依靠馬匹不停攻擊,但最后還是他們的馬匹先沒力氣了。怎么樣,很刺激吧
噢~呵~
少女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露出了有些向往的色彩。倒是被愛莎一直看著的男人依舊沉默,連點(diǎn)擔(dān)憂愛莎的話語沒有說出,讓愛莎有些失望——但幸好還是有少女捧場,多少讓她得到了安慰。
真好,我也想跟芬里爾中尉多走走。但被追擊就算了,那種未免太過刺激。
小小姐喜歡旅行嗎
抓到了少女話語中的重點(diǎn),愛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你現(xiàn)在還太小,不可以到處亂跑。但沒關(guān)系啊!姐姐可以跟你說說,你想聽什么樣子的風(fēng)景呢我哪都去過——一年四季哦!
不是只在西部賣東西嗎
不是哦,哪都有。愛莎抬眼朝上望去,目光在白樹的枝芽間飄來飄去,發(fā)出了有些含糊的聲音:基本上,我跟莫耶已經(jīng)跑遍整個美國了,而且小的時候,我還跟著媽媽去過新西蘭旅游呢。
真好啊。
少女由衷向往地感嘆道,眼里閃過一絲感傷。
可惜人家的腿不會走路,芬里爾中尉要是背著我全世界亂跑,一定很累。
不會累。
愛莎還沒來得及安慰少女,旁邊的男人卻是先一步開了口。她訝異地看過去,清晰地從男人認(rèn)真眼神里看出了溫柔。
背著你,不會累。
男人凝望少女的發(fā)絲,嘴角微妙地勾起一點(diǎn)點(diǎn)弧度來。像是笑,又像是還沒有笑,總之讓愛莎看得都有些難受,不由失落地低下頭去。
哈哈~你這么說,我是很高興啦。不過我現(xiàn)在覺得這里就很漂亮了,沒事的話還是不要中尉帶著我亂跑了。
少女露出一口潔白的、像小貝殼般的完美牙齒,朝愛莎夸張地瞇眼笑了起來。她那像得到了所有幸福似的臉龐似是最大炫耀,可是在看到她無力的雙腿時,愛莎卻終究沒法對她產(chǎn)生任何嫉妒。相反的,在面對這個能夠?yàn)榇硕鴿M足的‘殘疾’少女時,她還生出一種近似敬佩的感動之心來。
看著面前那失去自己難以接受的東西、卻依然盡情歡笑的少女,愛莎滿心復(fù)雜糾結(jié)——但到了最后,她也只是無聲地嘆了口氣,把心中的苦悶一吐而空。
哇噢~這里是很棒啦——她摸了摸臉頰的雀斑,有些壞壞地笑了起來,對少女說道:只怕我得告訴你,新西蘭就比這美多了,小小姐。如果你有興趣,說不定哪天可以往那去。真的,我沒騙你,那里整片都是綠色的沒有經(jīng)過開拓的平原,就好像給潑了綠漆一樣美麗,天空很潔凈、亮得像是湖面一樣,廣闊清澈。而到了冬天,等它們準(zhǔn)備過起圣誕時了,就會給自己穿上紗衣,大概...
...就像小小姐身上這么白凈,但又依然有勃勃生機(jī)的翠綠在林野里潛行。那些山林平時就攤在大地上,白羊們在樹木間盡情奔騰,河水就從它們腳旁劃過——嗖!像畫那么曲折卻自然。就連那些不好看的雜色奶牛,它們吃了草,都會唱起快活的歌來呢!
咦!少女停下笑容來,有些詫異地瞪大了迷惑的雙眼。騙人...
...怎么會有這種地方,你真去過嗎還是只看了什么詩歌
當(dāng)然!受到質(zhì)疑的愛莎拍了拍胸膛,挺起腰自豪地說道:哪怕是沒跟著莫耶的時候,我也經(jīng)常到處亂去!而且,我還在那里拍過照呢,但放在了西雅圖的公寓里。
真好啊...
...少女澄凈的綠眸亮起光來,隨即去拉男人的衣袖,甕聲甕氣地問道:中尉中尉,她說的是真的嗎新西蘭真的有那么美麗嗎
她疑惑,愛莎也好奇,兩人一同期待地望向男人,渴望從他嘴中得到他的人生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