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死的,遲早曉得辛苦
那不死的,遲早曉得辛苦
一艘自西雅圖起航的郵輪行駛于碧藍的大海上,雖然經過一些風波,但這優雅的俾斯麥號還是安定下來,沉浸在了歡快的歐羅巴之旅。宴會廳里人們載歌載舞,甲板上也躺著不少游客享受日光,平和得就像每一天、每一次航行一般。
只是這一次的航行,卻多了一位天上的伙伴在相伴——一架隱沒于白云之間的c-130運輸機悄悄跟在郵輪上空,緊緊追逐著它,仿若永不停息。
而在運輸機里,此刻正進行著‘頗為激烈’的討論。
現在,雅利安人就坐在下面的郵輪上,像大爺一樣悠然地朝著我們的祖國去。艾德里安博士,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他在德國登陸,一旦他在德國失去控制,會是怎么樣的結果嗎萬一海關警察讓他卸下那副棺材,或者是對他動手,地球上可能就永遠少了一個國家、甚至更糟了。
我當然知道!但是...
...
那為什么不讓我馬上登陸,你信不過我
正在處理‘前一任飛行員尸體’的腓特烈少尉轉過頭來,他看著站在機艙后頭的艾德里安,有些語過激地低吼出聲——他上次被雅利安人腐蝕掉的手掌已經長好,這會鐵了心想跟對方再打一架。
尤其是在知道對方正坐上前往歐洲的郵輪時。
但是,艾德里安卻堅持不讓他出擊。
老實說吧。艾德里安轉過頭來,凝視面前好戰的少尉那對血紅的雙眸,思考了好幾秒才繼續說下去:我確實不太相信你的實力。
為什么腓特烈難以置信地問道:難道你認為那個過時的型號比我更強瞧瞧他身上帶的都是什么東西,二戰的老槍,輕易被我打穿的核心如果不是我上次大意,他就...
...
他就把你吞噬了。艾德里安博士的眼眸冰冷起來,對著腓特烈血紅的瞳孔毫無懼意。沒人比我更了解雅利安人,他比你想象中更強。
就憑他的黑霧細胞那種吞噬一切不分敵我的屠殺手段
不,就憑他沒有弱點而。
激動中的腓特烈表情一窒,疑惑地歪過頭來。就連正在前頭駕駛飛機的赫爾曼博士也不明此話,回過頭來望向艾德里安。
可他不是...
...赫爾曼皺著眉頭,用德語詢問自己的前輩,卻只見艾德里安搖了搖頭說道:他沒有核心,上次被腓特烈少尉戳穿的心臟跟那塊晶體并不是弱點。
艾德里安舔了舔舌頭,看著面前兩個不解的同僚,像是思索著該不該說出來似的皺著眉頭、一邊走到靠近駕駛座邊的座位坐下,一邊對赫爾曼說道:專心開你的飛機,跟穩郵輪。
等等,你那是什么話他沒有弱點是什么意思我上次打爆的...
...
別激動,腓特烈少尉。艾德里安抬起手止住跟著過來的少尉,又收回手抓了抓眉頭,語氣為難地開口道:這么說吧,我打從一開始設計它,確實是想把雅利安人做成以槍骨為核心的戰爭兵器。可是我后來才發現,這樣的效果十分微弱,我想的不是簡單的十年、二十年內的超級士兵,我想要的是可以應對任何情況的超級士兵,幫助元首統治歐洲、統治世界。
所以...
...說到這里,艾德里安抬起頭,在發現兩人都十分認真地聽著,才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對著被自己勾起好奇的兩人繼續說了下去:所以我才會改進素體的細胞,讓它從簡單的‘不死’,變得更加侵略性。赫爾曼曾經看過我剛做完還沒有啟動的雅利安人,應該也看過我當時放在旁邊的資料,才會復制那資料做出新的型號,也就是你,腓特烈少尉。
腓特烈轉過頭去看向赫爾曼,在發現對方點了點頭后,他才轉過頭來皺眉問艾德里安: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就在于,那份資料不是雅利安人、而是素體的。艾德里安盯著對方的眼睛為其解惑,但他的答案卻不是那么溫暖人心。
那份資料是我對素體的研究,她的細胞充滿活度、老化速度比北極冰山的融化速度還慢無數倍,可以在極度惡劣的情況下存活、甚至還能像蜥蜴一樣隨意修復自己缺損的肢體。但這些都不要緊,最可怕的是,她的細胞可以直接進行光合作用,以及對能量與物質作出‘進食’行為,存儲能量來分裂。
沒錯,那不正是雅利安人嗎前頭的赫爾曼回過頭來,詫異地接上話尾:我正是在這個基礎上,改造了腓特烈少尉,讓他可以進一步吞噬通常的巖體、元素,再借用吞噬的元素來促進細胞產生變化,變成巖石乃至鉆石的硬度甚至融入鋼鐵。我的改造也更加精準,他不需要進行太夸張的能量補充,所以他的細胞侵略性也沒那么夸張、才沒有雅利安人那一招可怕的諸神黃昏。但是...
...這又怎么樣等我一回到巴西,我可以就著這點對腓特烈少尉改造啊。
所以說你想錯了。艾德里安轉過頭無奈地說道:誠然,雅利安人的細胞太具備侵略性,每次釋放那一招都起碼會分裂出無數的黑霧細胞,導致能量嚴重不足。但是,那不是雅利安人的絕招。
腓特烈一臉茫然,看著兩個科學家,不由得開口問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們能不能說點人話
說白了就是...
...艾德里安回過頭來凝視腓特烈,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是雅利安人的進化,而是素體的進化,最多與雅利安人平起平坐。而你進化的是單兵身體,他進化的...
...是生物學最可怕的環節。
哈
這么跟你說吧,槍骨只是給他迷惘時期用的輔助武器,讓他可以在還沒有能精準把控到自己身體每個細胞時、還能有應對各種攻擊的能力。而真正的他的能力,是讓細胞不停吞噬每一種東西,解析、模仿、超越。
聽著艾德里安的話語,赫爾曼抓著操作桿的指節也不由得緊了數分。他突然意識到什么,額頭的皮膚下浮現了青筋。
也就是腓特烈放慢語速,有些緊張地問道。
也就是,他真正的戰斗方式,是通過細胞對認知的一切的吞噬、模仿與超越來實現。他完全可以拋棄那身骨頭,在釋放諸神黃昏時、他心臟的晶石也只不過是用來欺騙敵人的東西。上次之所以被你打斷,也只是因為他不夠明白自己身體的可怕之處,急著修復自己的心臟而停止繼續擴散黑霧細胞。但我想,過了這么些天,他一定慢慢打開了‘說明書’。
聽著艾德里安狂熱的話語,腓特烈有些想笑,但是張了張嘴,他又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他自己正是一副可以跟礦物結合的身體,如果雅利安人也可以、并且做的更好呢
少尉,你做過噩夢嗎看著面前的腓特烈,艾德里安似笑非笑地問道。腓特烈緊盯著面前科學狂人那冰冷的眼眸,不知道他的意味。
假如有一種細胞,性質接近病毒,它將有飛翔的能力,本體比蚊子更小得多,能游動于水中,還能吞噬火焰這種非物質、非能量的東西完成分裂,使盡手段入侵人體,讓人成為自己的肥料。你說,它會不會成為噩夢
你瘋了吧...
...腓特烈說不上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樣的,但聽著艾德里安的話語,他最終連話語都變得結巴起來。制造出這樣的東西...
...早晚有一天...
...這個世界...
...
或許吧...
...所以這一次我才會同意你們兩個搶蘇聯人的飛機去追雅利安人。如果再不阻止他,后果真的會很可怕,但我實在沒有把握。這不僅僅是對德國不利,恐怕這個世界都...
...
艾德里安的話語是那么的沉重,讓機艙里的人們都難以接上話茬。腓特烈本來想自信地開口申辯,但話到嘴邊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如果艾德里安說的是真的,那么他實在不知道有什么辦法能解決那具完美的人形武器。
哼,這算什么,只要他還沒有真正進化完成,那他依舊擁有弱點不是沉悶的氣氛中,赫爾曼俏皮地打破了沉默,他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身體、讓骨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來,才回過頭來說出了新的話題:艾德里安博士,現在都到這個份上了,你看,是不是也該坦白一下那些過去了比如...
...素體與圣柩里的那個存在。
你還在打這個主意啊。沉默中的艾德里安清醒過來,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記得自己已經說過一次。
但...
...
好吧,也正剛好,這一次,他有新的想法。
說到這個,這個世界上也只剩我一個人明白圣柩的來龍去脈了。本來我已經許下承諾,但是...
....事情走向變得這么詭譎,我想元首會原諒我吧。總之!就是從一個非常非常好的早晨開始,我受元首的命令潛入了梵蒂岡、從里面偷出了...
...圣釘。本來我是想偷朗基努斯之矛啦,但是那個東西完全靠近不了,而且太大了。
元首還真是老樣子啊,如此相信神秘的力量...
...明明科學才是...
...
不,赫爾曼,聽我說完比較好。艾德里安微笑著打斷了赫爾曼的話語,后者則推了推眼鏡,愕然地看著他。
飽飲圣血的圣釘藏在不展覽的地方,我們還是通過意大利政府的人才得知它的存在的。當時我剛偷出來,就被一群人發現了。梵蒂岡畢竟簽約是中立國嘛,所以當時也不免對我做做意思地開始圍困,但是有不少家伙可是很害怕我們呢,因此我安然無恙地逃出來了...
...一個人。
所以,這跟這些有什么關系嗎赫爾曼還沉得住氣,腓特烈卻是先行開口問了起來。艾德里安像個說書人一樣贊賞地看著他,美滋滋地繼續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