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意識的反應(yīng)是不會騙人的。
一個父親,在旁人還沒說什么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先定了自己女兒的罪。
十七皇子忍不住挑眉,看了眼蕭昭昭的神情,沒有馬上接話。
還是后趕來的祖母皺著眉頭說了一句:昭昭一向孝順乖巧,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雖是好心,但還是覺得不會是什么好事。
畢竟,好事,她怎么配有呢
蕭昭昭忍不住輕笑一聲。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
這態(tài)度瞬間就讓蕭慕慕叫了起來。
你還敢笑!你自己做錯了事,少連累蕭家!
目光落到十七皇子身上,又變得大膽熾熱。
蕭昭昭自小頑劣,不服父母管教,殿下可莫要誤會了小女,我跟她可不是一樣的人!
她一身紅衣,熱烈如火,爛漫嬌憨,很難讓人生出惡感。
可只有蕭昭昭才知道,這火會灼人。
正如此刻,她看過來的眼神滿是高傲和得意,在自己素色簡單的衣袍上挑剔打量。
倒比皇家人還高高在上。
她們雖然有著同一張臉,卻天差地別。
慕慕,收斂些!蕭文才低聲斥道。
這個家里,他是唯一還有點政治嗅覺的了,畢竟在朝為官。
十七皇子就算無緣大位,也絕不是他蕭家能肖想的。
至少面上不能。
小女年幼,如有冒犯,還請殿下莫怪。
一個直呼其名,一個小女年幼。
從這幾人出來開始,蕭昭昭就一直靜靜地看著她們。
每一個,都是她的血脈至親。
每一張臉,都無比熟悉。
渾身的血肉都在叫囂顫抖。
那些曾經(jīng)會刺痛她的語,現(xiàn)在只會讓她更加興奮。
她回來了。
令愛的確與長安不同。
十七皇子看戲看夠了,閑閑地說了一句,總算拿出了圣旨。
不過他明明是笑著的,蕭文才卻總覺得聽出了幾分冷意。
正疑惑著,圣旨的內(nèi)容又將他牢牢地定在地上。
封為公主怎么可能
那賤丫頭怎么可能有這樣的運道!
還恍惚著,蕭昭昭已經(jīng)跪在前面,恭恭敬敬地接了旨,高呼萬歲。
宣了旨,十七皇子就直接把疲態(tài)擺在臉上,有些不耐煩地拒絕了蕭文才的客氣挽留。
只給蕭昭昭留下一句:有空多去宮里陪陪父皇。
他走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嘉嬤嬤才終于開了口。
殿下,還請尋到您要獻(xiàn)給陛下的東西,老身還要回宮復(fù)命。
蕭昭昭就等著她這一句。
正想著找點什么理由才能讓她去而復(fù)返,蕭慕慕猝然上前搶過了她手里的圣旨。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成了公主!
嘉嬤嬤皺眉,直接把蕭昭昭攔在身后。
陛下親封的公主,豈容得你這般放肆!
蕭大人,這便是您府上的教養(yǎng)之道嗎
你這老貨,算什么......
蕭慕慕勃然大怒,話沒說完,就被蕭文才一巴掌打在了臉上,一下子收了聲。
但她十分不解,捂著眼瞪著自己的父親,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您是宮里來的貴人,宰相肚里能撐船,可千萬別跟一個小丫頭計較!
蕭夫人連連道歉,把蕭慕慕扯到身后。
這么一來,嘉嬤嬤也不好再說什么。
蕭昭昭有些歉意:讓您見笑了。
然后走到蕭慕慕的面前,抓住了圣旨的一角。
事已至此,你再不愿意相信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