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表情凝重地看著,“銅劍。”
對了,這個年代的埃及,還是會使用銅劍的。她慌忙抬起頭,望向拉美西斯的傷口,那不是一個很大的傷口,比較窄,但是刺入顯然很深。銅劍,本身就帶有細胞毒性,傷后如果清創不夠,沒有及時應用抗生素,那么死亡的可能性很大。這樣一個深入的傷口,只用草藥或者清水,是不夠的。
“讓我為您處理傷口,可以嗎?”艾薇壓住心中的慌張,鎮定地走上前去,認真地和拉美西斯說。
拉美西斯沒有表情地看著她,不遠處的西曼卻開口了,“奈菲爾塔利殿下,或許您來自國外并不清楚,請相信我大埃及的醫療技術,確實是當今世界領先的地位?,F在為法老治療傷口的人是國內技術最為高明的御醫,請您放心……”
是是,她當然知道古埃及的醫術是多么的出類拔萃,多么的神奇,但是能神奇得過最有效的抗生素嗎?或許被刺一下不算什么,但是她不愿意承擔這樣的風險,她怕他不小心死掉。δ.Ъiqiku.nēt
“祭司大人到——”一聲高昂的士兵通報,伴隨著急匆匆的腳步聲,奈菲爾塔利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廳中。她美麗的面容上染著幾分焦急的神色,長長的直被精致地挽在腦后,身著整潔的祭司服,頸前佩戴著象征地位的金質飾品。因為快步前行,幾分紅暈與細小的汗珠出現在她嬌美的臉上。她站定后,直接拜跪在拉美西斯面前,帶著紊亂的呼吸,虔誠地請罪道。
“陛下,請原諒屬下來遲,請允許屬下為您療傷?!?
拉美西斯瞥了她一眼,然后便依然冷漠地說,“起來吧。那么就有勞了?!?
那一刻艾薇的心,狠狠地縮了一下。疼痛得仿佛有血要穿破胸膛,灑出來了。她強壓住一種濃濃的失落,盡力平靜地說,“請讓我試一下,……在祭司大人開始之前……拜托。”
奈菲爾塔利所謂的治療,不過是一種類似于巫醫一般的祈福,雖然說神秘力量或許真正存在,但是艾薇更相信自己手里所掌握得來自未來的先進技術。她堅決地看著拉美西斯,水藍色的眼中隱隱閃著悲切。相信她一次吧,就這一次,她不再奢求之前他對她無條件的寵溺和庇護了,只要這一次,在她永遠離開這個時代之前,確保他沒事。
孟圖斯站在后面輕輕地說,“殿下,這件事情,請交給祭司大人和御醫吧?!?
艾薇搖了搖頭,“不行呀,銅劍傷口不好好處理會出問題的!尤其是這種又窄又深的傷口,恐怕要擴大切口,好好清理,最后應用抗生素。”
孟圖斯和眾人完全沒聽明白她的意思,唯一聽懂的就是要擴大切口,那就是傷上加傷。意識到這一點,眾人都充滿疑慮地看著艾薇。拉美西斯對孟圖斯微微地揮了一下手,孟圖斯便會意地點點頭。“殿下,隨我下去休息吧,請將這些事情交給御醫和祭司大人。”
孟圖斯輕輕一頷,不遠處就走過來兩名健壯的武士,“失禮了殿下?!倍死“钡氖直郏霃娖鹊貙⑺虻钔鈳ァ?
“不要,不要帶我離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艾薇被架著往外走,一股難以抑制的熱流隨著情緒涌出眼眶,“我好不容易在這里,我考慮了他所有可能被害的情況。傷口壞死、戰爭失利、內奸暗箭。我準備充足,我學習相關的知識,為了可以幫助這個人,為了使他的命運長久,他不能死……他不能……”
最后幾個字泣不成聲了。艾薇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竟然可以如此地失控,自己的語竟然可以如此的詞不達意,沒有邏輯。那個時候,她只是一門心思地希望他不會死,可能,還有更多吧。她想離他身邊近一點,更近一點,然后……多呆一會。這或許,是最后一次了……
冰冷的聲音終于在身后響起,“讓她過來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