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胡子,做面膜水乳修復,頭發養護套餐,肌肉塑形和按摩,下頜舒展臉部放松……
唐二打被折騰得眼睛里逐漸失去高光。
本來還有個正骨要做的,但正骨的老師說唐二打骨骼位置已經很正了,沒必要再做了,會矯枉過正,木柯就遺憾地放棄了——聽說這個做起來也很疼。
為了節約時間,很多東西木柯要求能同時進行盡量同時進行,比如現在在做頭發的時候,唐二打還在修眉和做臉部肌肉舒展。
修眉的是一位樣貌秀氣,身材嬌小的男化妝師,為了將就唐二打做頭發躺下來的姿勢,他幾乎是半騎跨在唐二打身上修的,越修臉越紅,最后修眉刀都拿不穩了,眼神不住地往唐二打的胸肌和腹肌上瞄,修眉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對此,躺下來的唐隊長一無所知,他閉著眼睛正在洗頭。
人生的全部時間都投入了游戲和異端處理局內的唐二打對這些地方可能是gay的高發地帶沒有意識,他的認知還停留在喜歡男人的都是極少數群體這一層面上,沒有發現男同竟在他身邊。
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隨意翻雜志的白柳余光掃到了這一幕,輕微地勾唇笑了一下。
戴上了護目鏡的劉佳儀注意到了白柳的細微表情,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沒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
白柳放下雜志,優雅起身坐在了唐二打的身邊,抬眸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個男化妝師。
似乎從白柳的眼神里察覺到某種警告的意味,男化妝師慌張地加快了修眉的速度,修完之后倉惶地跑了。δ.Ъiqiku.nēt
劉佳儀跟了過來,忍不住貼在白柳旁邊小聲吐槽:“你過來宣誓主權護著他干嘛?讓這個傻大個多被欺負欺負不好嗎?”
白柳看向洗完頭坐起來的唐二打,側身放輕了聲音:“我不喜歡看到我的私有財產被別人占便宜。”
“尤其是這種行為無法為我謀取更多利益的時候。”
白柳抬手安撫地摸了摸劉佳儀的頭:“如果你被誰欺負,我也會很生氣。”
劉佳儀把滿肚子的話都憋了回去,別過臉不去看白柳——她其實因為白柳對唐二打態度,有點憋悶。
這人可是給過她一槍,她還記著呢。
“那如果我要欺負他呢?”劉佳儀狠狠地問道。
白柳微笑:“隨你,我不介意我財產之間的互相吞沒,只要你們不過分傷害到彼此,降低我的財產總值。”
劉佳儀這下心氣兒順了,抬頭看向唐二打磨拳擦掌地準備找個地方下手,但是在看到唐二打的正面一瞬間怔了一下。
白柳挑眉,湊近劉佳儀的耳朵低聲請求:“在欺負他的過程中,盡量不要損傷到他的臉,看起來很值錢。”
唐二打已經被徹底打理好了,現在正不自在地站起來,這里摸摸自己的后頸,那里碰碰自己的下巴,然后看向一不發的劉佳儀和白柳,越發得局促。
他抿了抿嘴,勉強地撐出了一副隊長的威嚴架子:“我就說這些都是在我身上做無用功,不會增加對觀眾的吸引力……”
“不。”白柳用眼神繚繞地掃了唐二打一遍,臉上淺淡的微笑變深,“至少從審美意義上而,你對我的吸引力提升了。”
剛剛那位化妝師把唐二打的眉毛修得很低,兩側的鬢發簡單修剪,這讓唐二打的輪廓清晰的臉型和那雙掩飾不住攻擊性的幽藍色眼睛凸顯了出來。
他的骨型棱角分明,臉上的表情冷峻板正,身材高大,肩寬腰緊,隨時保持著蓄勢待發的身體狀態讓他整體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危險性和禁欲感。
劉佳儀圍著唐二打轉了一圈,然后不得不挫敗地承認——這家伙從外形上而,是觀眾會喜歡的那款。
唐二打當初能在一眾明星隊員殺出重圍獲得免死金牌,除了本身過硬的實力,優越的外部條件也給他增添了不少助力。
當然他本人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就是了。
或者說,唐二打本人由于長期和異端怪物混在一起,對人類的外貌并沒有清晰的認知。
他覺得自己長得一般,蘇恙那種溫柔親和力高的長相才是好看。
對當今人類社會審美多樣性不了解的唐隊長見白柳笑瞇瞇地夸獎他,第一反應是這人又耍壞調侃他了。
于是唐隊長越發不自在,眉毛壓得極低,表情甚至帶出了一點冷厲,抬手就要弄亂自己剛剛做的發型:“我都說了沒用!別在我身上使這種勁!”
旁邊的化妝師見唐二打要破壞造型,急得尖叫一聲掛在了唐二打手臂上破音吼道:“我不允許你這么侮辱你自己!很帥好嗎!你要是選兩套好點的衣服穿出去,挖你的星探都能排到我店門口!”
“你要是出道……”他克制地撫了一下唐二打精壯的手臂,小臉通紅,“我一定是你的老婆粉。”
什么東西???
只聽過老婆餅沒有聽過老婆粉的唐二打滿頭問號地從這位化妝師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白柳收回目光:“去選兩套適合他的衣服吧。”
“定制店可以嗎?”木柯詢問,“我有兩家比較熟的成衣定制店,不然他這個個頭不好在普通店買到衣服。”
“可以。”白柳舉起手機,“我通知一下牧四誠換地方了。”
成衣定制店內。
這家店的門牌是一串白柳看不懂的法文,里面工作的也是外國人居多,但木柯可以用一口流利的法文和這些人交流,于是白柳就甩手不管了,坐在旁邊看好戲。
不得不說木柯真是有遠見,唐二打被裁縫測量下來的身高一米九二,除了在運動店,的確很難選到適合這家伙的男裝。
就算在成衣店內,唐二打的衣服也不算好選,大胡子的裁縫對木柯為難地擺手,木柯似乎堅持測量完整體圍度數據之后再下結論。
于是唐二打就被召進一塊白布簾子的內圍,脫光上衣量三圍了,白柳和木柯都跟了進去替他選衣服做參考。
劉佳儀被強制留在了外面。
這個時候牧四誠也來了,從劉佳儀口中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他二話不說地擼起了袖子,一臉不懷好意地笑著進去了。
還他媽有比這更適合報復這個傻逼唐隊長的時刻嗎?!
等下他看到了脫光了的唐二打,一定要羞辱對方的身材!說對方穿啥都不好看!
就那個在街上睡了半年的邋遢樣子,區區一個唐二打,能成什么帥哥?
牧四誠是千萬個不信的,至少不相信唐二打能比青春靚麗的他帥,于是他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趾高氣昂地掀開簾子,踏步走了進去。
上半身赤裸的唐二打掀開眼皮,目帶不善地望了過來。
他的舊制服被剝下來垮下來堆在腰邊,從胸口到背部,大大小小的陳舊傷痕,還有不少槍傷,肌肉因為失去保護層而完全繃緊,從脊背一路拉伸到后腰正中央,流暢起伏的弧度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感。
整齊利落的短發,清晰干凈的正臉,帶著無法避讓的攻擊性的幽藍色眼眸直勾勾盯著掀開簾子的人,在確定這個人是無害的隊友之后,又冷淡地別過了臉,伸手給裁縫量手長。
這些一看就不簡單的傷痕讓給唐二打量圍度的裁縫都害怕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給他量,大氣都不敢出。
牧四誠面無表情地放下了簾子,然后仰頭無聲捶胸嚎叫了一兩秒。
一個照面他就輸了!!媽的!!看起來好酷!!身材好好!!
牧四誠猶豫兩秒,咬咬牙,不肯認輸地又把運動服的外套給脫了,準備只穿一件t衫進去。
媽的,他也算是玩運動的,身材也不算差!
看穿了一切的劉佳儀目露憐憫:“你贏不了唐二打的,他胸肌比你大,我目測他的胸圍應該有一百一十多了。”
與此同時,簾子里傳來木柯隱忍的確認聲:“胸圍115,這么多嗎?你確定他這是正常的胸圍,沒有發育過度之類的問題嗎?”
裁縫用蹩腳的中文回答:“非常,標準,prefect!”
胸圍只有九十出頭的木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