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了!開始行動吧!
照片上赫然是坐在白柳對面,正在大口吸面,表情懵懵的杜三鸚,下面清晰地印著一行十二位數的現實坐標。
現實中。
杜三鸚正雙手捧著白柳打包回來的牛肉面喝湯,吃完了之后好奇地看在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電視的白柳。
平時白柳這個點都已經洗完澡在床上躺著了,但今天白柳還在看電視。
杜三鸚困惑地看了一眼電視上的花園寶寶。
白柳先生喜歡這種嗎?
其實白柳并不喜歡這種,只是他家的電視很久沒交過光圈費了,只能看一些基礎頻道,白柳也只是隨便看看,最終停在了兒童頻道罷了。
杜三鸚問:“白柳先生,今天不洗澡早點休息嗎?明天還有一場很重要的比賽吧。”
白柳平靜地說:“暫時先不洗,等會兒會有人來找我們,我要帶著你出門一趟。”
杜三鸚恍然:“難怪你讓牧神走的時候把他的摩托留在樓下了,原來是這個時候用啊,白柳先生你要帶著我騎摩托出門嗎?”
說完,杜三鸚還羞澀地撓了撓頭:“牧神那個重裝摩托看著好帥啊,我不會騎摩托,但是能坐一坐也是好的。”
白柳嗯了一聲:“我也不會騎。”
杜三鸚松一口氣,笑起來:“白柳先生也不會啊……”
過一會兒他反應過來,杜三鸚驚悚道:“等等,白柳先生,你也不會我也不會,等下誰來開這個摩托啊?!”
窗臺下面一下一下地響起摩托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引擎聲嗡嗡作響,囂張又刺耳,耀眼的遠光燈一束一束地打進白柳的窗戶里,在白柳的臉上一輪一輪地打出光暈。
白柳臉上露出一個笑:“來了。”
杜三鸚驚魂未定:“什么來了?!”
白柳用遙控器關掉電視,為了方便動作解開了兩顆襯衫的紐扣,把手腕的襯衫向上翻轉了兩圈,看向杜三鸚:“伏擊我們的飛車黨來了,我們下去開摩托。”
杜三鸚嚎叫:“但是白柳先生,你和我都不會開啊!”
白柳點頭:“沒關系,有你就可以了,走吧。”
說完,白柳取下掛在門背后的摩托頭盔丟了一個給杜三鸚,然后自己也戴上,打開鞋柜從里面翻找出一根生銹的棒球棍,在手里掂了掂,反手握住。
白柳轉身看向杜三鸚:“準備好了嗎?”
杜三鸚一只手慌亂地扣頭盔扣子,一只手舉起:“準,準備好了!”
白柳對杜三鸚伸出手:“準備好了就過來。”
杜三鸚看著白柳對他伸出的手,又看了一眼白柳淡然無波的表情,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
不會有事的,他的不幸不會影響到白柳先生的!
杜三鸚猛地對白柳伸出了手,白柳握住杜三鸚手腕,抬眸看向房門。
門外傳來叮鈴作響的金屬棍棒碰撞聲,很明顯是有人拿著棍子和刀在敲樓梯兩側的圍欄,腳步聲咚咚咚地往上走,最終停在了白柳的門前。
白柳緩緩地走到了門前,輕聲說:“等會兒我一開門,你就閉上眼睛,不會有事的。”
杜三鸚吞了一口口水,點了點頭。
門被猛地砸響了,惡毒的咒罵聲傳過房門。
“白柳,滾出來!”
“你敢得罪我們孔哥,看老子今天不把你腿打斷!”
白柳臉上什么情緒都沒有地打開了房門:“閉眼。”
刀拳棍棒迎面而來,杜三鸚下意識閉上了眼,白柳面不改色地把杜三鸚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在這些人要攻擊到杜三鸚的一瞬間,白柳的房門離奇地朝外倒下,正好壓在這群兇神惡煞的人的面上。
白柳在對方倒下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補刀,反手就是兩個棒球棍。
血飆出一線,從襯衫一直接濺到了白柳的臉上。
白柳扯著杜三鸚的手腕踩著門繼續往外走,轉身后,從樓梯上喊打喊殺沖上來的人有增無減,白柳垂眸看著這群人,棒球棍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地面上。
杜三鸚的聲音都在顫,但還是聽話地沒有睜開眼睛:“白柳先生,你,你沒事吧?”
白柳淡淡的:“我沒事,無論等下我做什么,你都別睜開眼睛。”
杜三鸚抖著飛快點頭。
白柳把杜三鸚拉到樓梯口,扶著杜三鸚的肩膀面對那些舉著短刀和鐵棍嘶吼著沖上來的小混混,然后輕輕向下一推。
杜三鸚被推出去,失重的瞬間呆了一下:“白柳……先生?”
他是被推下去了嗎!!!
鋒利的刀尖和高舉起來的鐵棒眼看就要碰到從樓梯口跌落下來的杜三鸚,樓梯旁邊年久失修的鐵柵欄突然吱呀作響兩下,直接坍塌了。
一群扶著柵欄,翻過柵欄向上沖的人順著坍塌的柵欄滾作一團,還沒收起來的刀棍插進了自己人的身體里。
慘叫聲頃刻連成一片。
“啊!!王老狗你的刀!捅我腎里了!”
“誰的pvc管!媽的,插爺手上了!快拿走,痛死了!”
白柳輕快地幾個下跳,穩穩地落在了躺在一個滿頭是血的大漢旁邊。
這個大漢身上倒著還沒回過神來的杜三鸚。
杜三鸚倒在人肉沙包上毫發無損,但看起來嚇得不輕,都快要哭出來了,瑟瑟發抖,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白柳先生,我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白柳掃了一眼杜三鸚壓著的那個大漢。
這大漢兇惡地盯著白柳,掙扎著爬起來要舉著刀捅白柳。
白柳抬手干脆地給了他一棍。
這人又腦袋飆血,頭暈眼花地倒下了。
白柳拉住杜三鸚的手腕,把杜三鸚扯了起來,目不斜視地越過樓梯向下走:“可以睜眼了。”
杜三鸚緩緩地,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然后被嚇得叫了出來。
狹隘的樓梯過道里七歪八扭地躺滿了長吁短嘆的小混混們,欄桿就像是一道屏障一般壓在這些小混混身上阻止他們動彈,地上到處都是被鐵棍砸出來的水泥沫和血泊。
白柳的側臉上也被濺了一道血點,配合他沒什么情緒的表情,看起來特別地讓人……害怕。
杜三鸚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這些人,都是白柳先生料理的嗎?”
白柳斜眼掃了杜三鸚一眼:“不是,我只是幫你打了個下手。”
杜三鸚滿臉迷茫:“……???”
“都是我干的嗎?”一向是良好公民的杜三鸚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反應了一會兒,驚恐地接受了這個現實,崩潰喊道,“那我是不是違法了!”
白柳收回目光:“不算,我查過,算正當防衛。”.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