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山村這個本里根本沒有能解茅山邪術的活人!”孔旭陽神思大亂,在不斷出現裂隙的墓門前后退了好幾步,“唯一有可能舍身解邪術的npc馬道士在開篇就被我趕走了!怎么回事?!”
墻磚質地的墓門隨著震動寸寸裂開,里面刺目的紅光裂現,一種近似于野獸蘇醒的嘶啞低吼從遠處傳來,隨著吼聲彌漫過來讓人后頸發(fā)涼的陣陣陰氣。
墓門碎裂開,白柳蒼白的臉出現在墓門后,他嘴邊兩顆隱現的獠牙,帶著笑意看著孔旭陽:“你做的陷阱不錯,這里的確沒有能解開邪術的道士活人。”
“但有能解開邪術的道士鬼物。”白柳似笑非笑,“你忘了這墓是用來埋誰的嗎?”
孔旭陽和楊志都是一靜,然后緩慢地,僵直地轉頭看向白柳。
白柳舉起那張一開始被孔旭陽嘲笑陰尸咒,笑瞇瞇的:“這么一點陰氣鬼的確嫌棄,但用來喚醒這里的主人,足夠了。”ъiqiku.
孔旭陽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柳的身后那個不斷靠近的身穿道士服,平舉長著長長粗壯黑色指甲的雙手,一步一步高高跳躍過來的僵尸。
那僵尸身上貼滿著嶄新潦草的黃符,臉部幾乎都被貼滿了,只留出一雙烏黑的眼睛和眼周泛青發(fā)皺發(fā)干的皮膚,而那些黃符正是一張張的陰尸符咒。
只需要看一眼,孔旭陽就知道這東西就是整個陰山村副本里最危險怪物——百年僵尸道人。
整個墓穴里這么多陪葬,陰山村死了這么多村人不入輪回,就是為了匯集陰氣怨氣練就這一具僵尸。
楊志先一步崩潰了:“白柳你瘋了嗎!把它搞醒我們都得死!”
“我知道啊。”白柳不為所動,他聳肩表示遺憾,臉上還帶著不走心的微笑,“但我反正都要死了,我心想來都來了,不如拖你們給我陪葬比較劃算。”
象征著陰間的陰霾之氣,四散的紙人全部隨著周身泛著紅光的僵尸道人的跳躍靠近而通通散去,在這個僵尸道人快要跳到墓門的時候,一道似有若無的道路橫亙在這個僵尸跳動過來的路徑上,阻擋了它繼續(xù)跳動過來。
孔旭陽死死地盯著,他的心臟都快蹦到了嗓子眼:“是陰陽隔路符在生效!”
“快困住它!”楊志嚇得臉都白了,雙手祈禱白柳畫得符效果極好,能困住這個關底boss。
媽的,這東西要真的給放出來了,他們還玩?zhèn)€屁,跑都沒用,等死吧!
那臉上貼滿黃符的僵尸道人嘴唇的部位呼出一口肉眼可見的白氣,它緩慢地低了一下頭,那雙烏黑泛紫的眼珠子低頭看了一眼這路,右手的食指指甲輕微轉動,看動作似乎是在空氣中畫符捏訣。
“不會吧……”楊志看得目瞪口呆,“它死了都記得這些道法怎么弄?!”
“道行深厚,加對這些功法很熟知。”白柳若有所思地摸下巴,笑了笑,“它好像很符合解開符咒的條件?”
那條道路上那層水波般的隔膜在僵尸道人指甲最后點了一下之后,果不其然,破了,它在空中嗅聞了兩下,毫不猶豫地往孔旭陽這邊來了。
“操!”孔旭陽罵了一聲,抽出一沓黃符一邊往后面丟,一邊往自己身上貼,轉身就跑,“白柳,就算你把它搞出來了,你一點防身手段也沒有,追擊戰(zhàn)里死的也先是你不是我!”
“等你死了我一樣通關!還是我活下來,還是我贏!”
白柳笑意變深,輕聲反問:“是嗎?”
下一秒,那僵尸道人就像是沒有看到站在門口的白柳和牧四誠兩個人一般,從他們正中間跳過去,直直地追向了正在前面跑的孔旭陽和楊志。
正在哼哧哼哧追著孔旭陽跑的楊志聽到后面飛快靠近的跳動聲,轉頭一看,人看傻眼了,回頭瘋狂拉孔旭陽的袖子,聲音尖利到快劈叉了:“孔哥!那僵尸沒追白柳他們!直接追著我們來了!”
孔旭陽回頭一看,眼睛瞪大,沒忍住尖叫了一聲,手上瘋狂灑黃符阻攔這個再一跳,就能用指甲插死他們的僵尸:“怎么會這樣?!”
那些黃符在這個道行深厚的僵尸手里,也不會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也被盡數解開,然后接著大跳著追去。
望著僵尸道人遠去的背影,聽著孔旭陽和楊志歇斯底里的尖叫聲,牧四誠感到渾身舒爽的同時也有一點迷茫。m.biqikμ.nět
牧四誠困惑地低頭看了看在陰陽隔路符失效的那一刻,就徹底恢復正常的自己,轉頭看向白柳:“這僵尸道人如果說是要追殺活人才去追殺孔旭陽和楊志的話,那為什么這僵尸道人不追啥我們啊?我們現在也算活人吧,它完全不理我們。”
“這道人僵尸不是追殺活人。”白柳平靜地看著那僵尸道人離去的背影,“是追殺外人。”
牧四誠越發(fā)迷惑:“外人?是指非陰山村的人嗎?但如果孔旭陽他們都被算外人的話,我們不也算外人嗎?”
“本來我們也是外人的。”白柳笑眼彎彎,他慈愛地摸了摸牧四誠的頭,“但在你取了三十多個陰山村的老婆之后,我們就不算外人了。”
牧四誠:“……”
牧四誠指著那個僵尸的背影,憋屈地反駁:“不是,按照這個來說,你沒娶陰山村的人吧?你也算外人啊,為什么那個僵尸不追你?”
“你在說什么呢傻孩子。”白柳的目光越發(fā)憐愛,“我主持過你的婚禮,吃了你的席,鬧過你的洞房,我當然算你娘家長輩了,怎么能算外人呢?”
牧四誠:“……”.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