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塔。”
一聲極其縹緲的語音從空中飄過,站在船上的黑桃瞬間回過頭來,他嘴唇緊抿環視了周圍一圈人,試圖從里面搜尋從白柳的身影。
朝著祭典行走的人群盛裝打扮,彼此熱鬧地交談著,里面并沒有白柳的身影。
但剛剛那個的確是白柳的聲音。
黑桃逆著人群行走,一邊視線飛快地在人群當中探索著,一邊干脆地點開了自己的系統面板丟了一個道具出來,探查周圍是否有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玩家。
系統提示:未探查到附近有其他玩家的行動軌跡。
系統警告:現在正處于聯賽期間,玩家黑桃您已經連續三個小時在一個地圖內沒有移動,即將給予您消極游戲黃牌警告,請您積極游戲,探索地圖,接觸npc,盡快完成主線任務!
緊接著,主線任務的面板就在黑桃面前自動放大彈開了,上面的主線任務被加粗標紅,面板幾乎跳到了黑桃的眼睫毛上,就像是生怕黑桃看不見。
黑桃面無表情地側過臉嘖了一聲,收攏五指將系統面板縮小推開,敷衍地用余光掃了一眼系統面板:
系統提示:玩家黑桃的身份設定為今年邪神祭最大祭品的(侍從)
主線任務:找到最大的祭品,并獻祭對方向邪神許愿。
溫馨提示:今年為十年一度邪神祭盛典,你要找的祭品是邪神祭創辦以來在苦室內被折磨最多年,身上痛苦累積最多的祭品,這個祭品被鹿鳴縣眾人藏到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地點,你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祭品,并將這個祭品帶到神社里獻祭。
黑桃再次在系統的強制下勉強又閱讀了一遍主線任務,收回面板的下一秒就繼續在人群中搜尋白柳的影子了。
有幾個穿著夏日祭和服的年輕女孩子小聲交談著,從黑桃身側擦過:
“今年我聽說,御船家是不是要獻祭那位啊?”
“不可能吧?御船家那么寶貝那位,藏了那么多年,而且獻祭了他,我們邪神祭怎么正常進行?”
“聽說御船家在夢里得到指令了,以后邪神祭不用這位出面了,邪神大人會挑選新的繼承人。”
作為一個從來不收集信息的暴力玩家,黑桃就像是沒聽到一樣,目不斜視地從這群交談的npc旁邊快步走了過去。
隔了一會兒,又有幾個穿著浴衣的成年男人哈哈大笑地從黑桃正面走過:
“去年我家在船宮夜歡祭上抓到了一個祭品在海上神社許愿成功了,今年就還過得不錯,今年又抓到了一個,看來明年也應該過得還可以。”
“再怎么過得好,也不可能比得過御船家了。”有個男人唏噓地用手摸了摸下巴,“自從五年前那場大火,北原家被燒得精光落敗下去,最大的祭品也落到御船家手里之后,我就知道鹿鳴縣接下來二十年都會處于御船家的統治之下了。”
“誒,不是說今年御船家要將最大的祭品獻祭了嗎?”旁邊有個男人興致勃勃地探頭過來,揣手追問,“真的假的啊?不是說這祭品很邪門嗎?當初北原家不就是因為被這祭品反噬,才會那樣嗎?”
“一場大火之后人死的死,瘋的瘋,只留下幾個癡癡傻傻的
ъiqiku.幾個后輩守著兩三個一看就獻祭不了的劣等祭品過活。”
“噓。”最開始說自己抓到祭品的那個男人臉色一肅,他眼珠子左右轉了轉,聲音壓低,“不想遭報應,你們這些蠢貨就少給我提五六年前那事。”
“五年前,差不多半個村子可都是被這祭品給清空了,大批的人跳海自殺,大家對神社恐懼無比。”
這男人眼神嚴肅地警告:“你們以為為什么神社被搬到海上了?不就是因為大家不敢和神社同處在同一片陸地上了嗎?”
幾個男人瞬間噤聲,縮著頭聚攏,正對著黑桃沉默走過。
但黑桃依舊沒有聽這些人在說什么,依舊朝著他目光的終點走去:
系統幾乎是忍無可忍地跳出了一個面板:
請玩家黑桃注意周圍npc談話時給出的主線任務相關信息!您已經錯過兩次關鍵任務信息!
黑桃一頓:“我為什么要注意他們說話?”
系統面板顯示:游戲的部分關鍵信息會以npc交談的形式給出給玩家,所以請玩家注意周圍信息。
“是這樣嗎?”黑桃臉上什么情緒都沒有,“我還以為是游戲設計者想讓我按照他設計的游戲路徑走,所以才會這樣故意給我信息?”
“我不喜歡這種方式玩游戲。”
黑桃抽出了鞭子,黑色的眼睛里倒映著停靠在港口的,金碧輝煌的大船,語氣冷淡:“這樣玩游戲,我和這些被安排好的npc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