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杜文軒也附和點頭。
林震仙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定在林臻身上:“臻兒,你既然已經知道對方的陰謀,可為什么還要跟我們商量呢?你直接去做不就好了嗎?”
“是啊世子,這么明顯的事情,我們直接拒絕就行,根本不需要商量什么。”
林臻無奈地搖搖頭:“唉,你們怎么就不懂呢。規矩!規矩!規矩!我們需要強調的是規矩!我不是皇帝,不能搞一堂。再說,就算是陛下也得聽取大臣的意見,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者,我沒有想拒絕他,甚至我覺得這買賣真的很不錯。”
“啊?”
“世子,萬一邊關城池開放讓他們混進來怎么辦?”
“就是啊世子,我們現在幾乎是閉關鎖國,奸細想混進來沒那么容易,可一旦開放口岸,這防不勝防啊!”
“請世子三思!”
林臻轉身,走回桌旁,命令浣碧取來輿圖。
寒夜的冷風在王府靜心園外呼嘯,園內的積雪在微光下泛著清冷的光,一片靜謐中,唯有這座亮著燈火的樓閣透著人氣與暖意。
浣碧帶著幾名手腳伶俐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將一幅巨大的華夏地圖推了過來。
那地圖繪制在厚實的羊皮之上,山川河流、城郭關隘皆以細膩的筆觸勾勒,顏料暈染出的色彩鮮艷而清晰,在燭光的映照下,仿若一片微縮的山河大地平鋪眼前。
六部尚書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齊齊投了過去,眼中滿是探究與專注。
林臻身姿挺拔地站在地圖前,一襲雪白錦袍更襯得他氣宇軒昂。
他伸手拿起一根細長的竹竿,竹竿頂端的紅纓在空氣中輕輕晃動,緩緩指向韓國與乾國的邊境線,聲音沉穩有力。
“諸位大人請看,潁川、陳留、兗東這三個郡緊挨著韓國。依我之見,咱們就命潁川與韓國通商來往。”說罷,他微微一頓,目光掃視眾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瞬間,屋內陷入短暫的寂靜,眾人都在心底迅速權衡著這一提議的利弊。
片刻后,林臻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打破沉默:“不過嘛......”
那拖長的尾音,讓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潁川只是來往的城池,但并不對韓國開放。”
“世子的意思下官不是很明白,如果要來往,那必定要開放城池啊。”戶部尚書問道。
林臻解釋說:“當然不能開放了。任何國家的人都不許進我們國內,這是基本條件。”
兵部尚書劉凱文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一亮,像是領悟了林臻的深意。
他激動地一拍大腿,站起身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世子的意思是,東西可以交換,但是交換地點在韓國,我們的人把東西送進去,然后再把東西帶回來,全程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我國!這不僅實現了二鍋頭換鐵礦,還能把奸細阻擋在國門之外!妙啊,實在是妙!”
他興奮地說著,眼中滿是對這一計策的贊賞,魁梧的身形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林臻笑著點頭,目光中透著自信:“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用酒換礦石,對我們而無疑是樁極為劃算的買賣,要知道二鍋頭的生產只是用少許糧食而已。但自從南楚戰敗后,我們根本就不缺糧食!而韓國豐厚的礦石資源,于我大乾的軍工、建造,皆是巨大的助力,這誘惑不可謂不大。所以我們將計就計,占他一波便宜。”
他邊說邊輕輕敲擊著手中竹竿,節奏與他話語的韻律相合,每一下都似敲在眾人的心坎上。
一直坐在主位上默不作聲的林震仙,此時皺起了眉頭,虎著臉,語氣略帶嗔怪:“這不等于耍無賴么?我們大乾雖然打了勝仗,但也不能仗勢欺人,這有辱我國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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