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文不對了哦,碼字不易,請小天使支持一下。“取下他笑如春花的面具,露出的卻是一副隨時想要見血的修羅惡鬼樣。
李弱水一開始對他有判斷誤差完全是因為小說原著,原著并沒有花費時間來描摹路之遙的身世背景,導致她對他只有一個刻板印象,溫柔癡情。
原著誤我啊。
李弱水思緒飄遠,幽幽嘆了口氣。
“方才那是什么?”
路之遙一直沒得到她的回應便坐起了身,兩人之間只隔了一指長,卻被這黑暗和寒冷模糊了距離界限,直到聽到他的話她才意識到兩人離得多近。
“你為何咬我?”
清冽的氣息近在咫尺,李弱水趕緊往后坐去,離他遠了些。
“誰咬你了?”
路之遙伸手摸到了一旁的長劍,嘩啦一聲響抽出了大半。
這長劍出鞘的聲音聽得李弱水后背冒冷汗,慌忙壓上了他的手。
“等等,我不是故意親你的。”
路之遙頓了一瞬,隨后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凝滯的氣氛霎時松了許多。
“原來這便是親啊。”
本來李弱水不覺得有什么,被他這詭異純情的語氣一激,竟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唇。
正在這時,洞頂傳來江年喊破嗓子的聲音。
“下去了嗎?”
她也氣運丹田,對著上面回吼了一句。
“到底了!”
過了一會兒,上面又傳來了一句。
“那我們來了!”
李弱水趕緊摸索著網子往邊緣爬,從網上下去時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什么摔倒,而路之遙則是翻了個身便落到了地上。
他們剛從網上下去,一旁的滑軌又慢慢拉著網往上走去,咔噠一聲卡在了那個接住他們的位置。
在這極度的黑暗中,路之遙如履平地,行為舉止和平日沒什么區別,他靜靜凝聽了一會兒,轉身要往某處走,卻被李弱水一把薅住了袍角。
“你去哪?”
“出去。在地下,只要順著水流和風走就能出去,我走過的。”
李弱水順著袍角將他拉了過來,語氣頗為苦口婆心,就像和孩子千叮嚀萬囑咐的老母親。
“還得等他們兩個。這里太黑了,實在是看不見,人多要好些,發生事情還能互幫互助。”
路之遙順著她的力道站到了李弱水身邊,靜了一瞬開口道:“也是。”
人在生死面前都是自私的,他想看看到時李弱水被另外兩人拋下會是什么反應,會不會同之前一般,哭著來求他救一救自己。
這洞穴很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腳下的地也泥濘不平,布滿許多的積水,一旁的河流聲不小,在這空曠的地穴里頗為嚇人。
李弱水在這里兩眼一摸瞎,可路之遙卻行動自如,自覺地帶著她到了壁穴一旁等著。
似是不喜歡這樣的安靜,路之遙開了口。
“方才躍下來好不好玩?”
他的語調很少帶有戾氣,剛才的瘋勁似乎都被收了起來,又回到了原有的和煦,帶著一股江南水鄉之人特有的溫軟。
但李弱水已經漸漸對這股子軟意有了抵抗力。
“不好玩。”
李弱水不想對他剛才突然發瘋的舉動做出什么評價,反正她現在是知道他為什么被發好人卡了,陸飛月那樣的人怎么會喜歡上一個隱性瘋子。
“方才我都回答你了,你怎么還是跳了?”
路之遙聽了她的話卻只是一笑而過,回的話也溫溫軟軟的。
“我似乎沒有說過你回答了就不玩了。”
李弱水頓時噎住了,他確實沒說這些。
路之遙笑著回味方才的事,意猶未盡地說道:“本來想看你的反應,卻意外發現另一件趣事——”
“……”她不是很想聽。
洞穴上方傳來江年的叫喊,兩人應該是已經下來了,可路之遙卻像沒聽見一樣繼續說著自己腦海里的趣事。
“原來還有人心跳會快到這個地步。”
他的手指敲擊在劍身上,聲音逐漸加快,到后來,他竟然低低笑出了聲。
“竟將我的心跳都帶快了些,感覺真的很奇妙。”
她這是被嚇到的生理反應,可他完全是因為興奮吧,不得不說,他的興奮點才叫做奇妙。
李弱水默默站遠了一步。
“你那時還會發熱,瞬間就熱起來了,像一團火。”
路之遙止了笑,但上揚的尾音還是暴露了他的狀態,像是個找到心儀的新玩具的孩子,話語里帶著說不出的新奇和笑意。
“這是一個人面對生死威脅時的正常反應,而且你覺得像團火是因為你體溫太低了。”
誰害怕的時候腎上腺素不飆升?可他連死都很享受,又哪里會有這樣的經歷。
在黑暗中,路之遙的聲調語氣沒了容貌神情的遮掩粉飾,內里喪病的瘋勁一下子就凸顯了出來。
沒人聽到這樣的語氣還會覺得他是一個溫柔無限的人。
果然人還是要有皮囊遮掩一下。
洞穴上方的叫聲越來越近,那二人大概是要到了。
一旁的滑軌又嘩啦啦地響了起來,二人已經落到了網中,還能聽到江年緊張地問陸飛月。δ.Ъiqiku.nēt
“飛月,你沒事吧?我有沒有壓痛你?”
隨后便是陸飛月有些惱羞成怒的聲音:“起開!”
兩人從網上摸索著下來,隨后亮起了點點綠色的熒光,將他們的面容模糊地照了出來。
陸飛月拿著螢石往李弱水他們這邊走,拿了其中最亮的一顆給她。
“辦案帶螢石是習慣,但這里實在太黑了,螢石的光不太夠,先將就用吧。”
江年也舉著螢石走了過來,抬頭看了眼洞頂,話里帶著一些驕傲。
“這洞雖然深,可只要帶上一些暗器做著力點我就能上去。”
李弱水點點頭,接過那大顆螢石,又想起了書里那個臭屁的男主人設,習慣性地調侃兩句。
“是啊,都不用帶暗器,你只要左腳踩右腳就能上去了。”
原本還很嚴肅的陸飛月突然笑了出來,還是忍不住的那種笑。
似乎是覺得這樣太不高冷了,她將臉轉到了另一邊,卻還是沒能忍住笑意,這樣子倒是少了幾分老成,多了幾分少女該有的鮮活。
江年嘴巴張圓,他追著陸飛月仔細看了幾眼,又湊到李弱水身邊。
“我跟你學說笑話如何?”
“……出去再說。”
陸飛月咳嗽一聲,舉著熒光石沿著河流往前面走去,江年立刻轉身跟了上去。
身后吹來濕冷的風,李弱水回身拉住路之遙的袖子舉著熒石跟上二人。
“你的盲杖還在地牢,我就暫時帶著你吧。”
路之遙頓了一下,便又恢復了之前的笑容:“多謝。”
幾人捧著熒石,只能將地下河的河道照出一個大概的輪廓,身旁的水流不算很深,但比較急湍,偶爾會沖出一些展示裙角。
雖然這里是地下,可空氣流動很順暢,并沒有什么憋悶的感覺,唯一不好的就是冷了一點。
尤其是李弱水之前出了虛汗,現在寒風一吹更加冷了,身子禁不住一抖,打了個噴嚏。
“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便聽到的一聲路之遙輕笑,笑得李弱水莫名其妙。
幾人繼續往前走,河道慢慢變得寬闊起來,水流卻被壓得狹窄又湍急,但水深卻比之前降低了許多。
三個高矮不一的洞口出現在河道盡頭,湍急的河水從三個洞口分支流了出去,消失在黑暗的洞穴中。
河流中碼著幾塊大石,距離洞口就半寸的距離,似乎在說快來踩我,從這里進洞口。
江年率先踩了上去,他舉著螢石仔仔細細地照了三個洞口,卻因為光源太暗,照不了太遠的地方。
他轉身過來看著三人:“雖然這里有三個洞,但我們定是不能分開走,那樣很不安全。”
陸飛月贊同地點點頭,也踏上了大石。
“我們可以每個洞都探查一遍,查到一半就行,只要有人走過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見兩人在洞口查探,李弱水將路之遙往后推了一些,順手拍拍他的肩。
“你先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和他們一起去看看。”
原著中主角二人捉到拐賣團伙時并不是走的這條路,今日突然掉到地下也出乎她的意料。
萬一這次并沒有找到什么賊人,路之遙又在路途中沒了興致的話,她毫不懷疑自己會血濺當場。
李弱水前腳剛邁出去,下一刻就被他路之遙抓住衣領拉回了岸上。
“走這邊。”
他指向了第三個洞口。
陸飛月也去第三個洞口看了看,轉頭回望他:“為何?”
“因為水聲。”
陸飛月江年二人倒是對他的耳朵一點都不懷疑,畢竟是能將機關內部位置找出來的人。
二人互看一眼后朝李弱水點點頭:“那我們就先進去看看。”
李弱水讓他放開自己,率先跨了一大步踏上石塊,冰冷的河水漫過腳背,浸濕鞋襪,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